张春景刚被石榴打了五六下,这会儿又被家里大堂哥再扇上一巴掌,两边的脸痛得不行的,心里悔不当初,就不该听这个向大郎的馊主意,害得眼下里外不是人,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冲着石榴夫妇和董芸方向连连鞠躬道歉,这才掩面而逃。
见到张春景跑了,向大郎心知不妙,脚底抹油也想溜,刚转身,就看到了眼前长身玉立的梨花站在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向大郎急了,冲着自己以前时常欺负过的小丫头咬着呀道:“怎么,你也想学那悍妇揍我吗,你这个小贱人——”
话音未落,梨花的拳头已经冲向他的面门,左右开弓连打十几拳。
想到系统刚刚跟她说的两人商量的计划,又是一阵怒火攻心,将他踢翻在地,补了十几脚,见这杂碎没力气动了,这才像拖着一条死狗一般拉着他的衣领子就这么拖出晒坪,往向家的方向而去。
没有人敢拦着她,在场的所有男人们都集体失了音,一句话都不敢吱,因为他们一个晚上连续见证了村里的两个悍妇诞生,前一个打的时候还一个巴掌给一个理由,后面一个甚至连理由都不用,上去就是干。
没见到向大郎都被揍成猪头了吗,谁敢拦她!
熊氏也没出声,大根没来,她这个当娘的本该上前拦一栏,只是想到当初在向家时候母子几人被那样苛刻地对待,孤苦无依,自己那几个孩子哪个不被向家几个孩子揍过?那些往事每想一次就会心痛一次,如今看着女儿和石榴胖揍姓向的时候,心中竟生出快意来。
才不去拦,女儿有分寸,只要不打死人,揍残了也是他们活该!
第52章 报应
向家, 二房周氏扛着木盆子出门倒洗脚水,不想天黑看不清路,被脚下一个什么东西给绊到, 随着一个趔趄,“哐当”一声木盆子重重地砸在地上, 水花四溅,周氏也整个栽倒在地,伸手一摸, 竟摸到了一个人,瞬间魂飞魄散, 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各房掌灯, 纷纷跑出来看看是什么动静。
老向头提着油灯一照, 向三郎眼尖,一眼就瞥见了那张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惊呼:“是大哥!”
众人定睛一看,果然,那躺在地上的不是向大郎又是谁。
周氏当即如天塌了一般,两腿一伸, 一屁股坐地嚎啕大哭起来:“可怜的大郎的,是谁这么狠心, 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向老二也赶紧伸出手去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儿——”他松了一口气道。
老向头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拍掉:“还用你去探那儿?他身子就是热的,还能死了不成?看看伤了哪里, 严不严重?不行就得抬去镇上找大夫医治。”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围上前去查看向大郎的伤势。当看到他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 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伤势虽然不致命, 但也绝对不轻,整个头都肿了起来,不仔细看根本辨不出他原本的样貌。
但听到老向头说要把人抬去镇上,几人又沉默了,说得容易,不说大晚上的医馆不开门,就算去了没银子谁给你看病。
这时向大郎的妻子石秀秀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
周氏见状,张口便骂道:“你这个懒货,你男人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现在才知道起来,你是怎么做人媳妇的!”
石秀秀看着躺在地上的向大郎,面无表情道:“劝他不出门他不听,非要跑去跟村里寡妇鬼混,如今被人打了这能怨得了谁?”
“你这个贱人,谁跟你说他出去鬼混,一上来就胡咧咧,跟个死猪一样也不知道难过,你就那么盼着自家男人被打吗?你安的是什么心啊你!”
“哦,那他是怎么被打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是你男人你还不去打探打探是谁打了他!”
石秀秀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向大郎,面无表情道:“我才进门几个月又不认识村里的人,你让我跟谁打探去?再说了我现在又有了身子,外面黑漆漆的,你就不怕我摔着了把你的孙子给摔没了?”
周氏听到这话,瞬间答不出话来。这个儿媳妇是用她女儿荷花去换来的,一想到这个她就气得心肺痛,再加上石秀秀自入门以后好吃懒做,不下地不说,家里的家务也从来没干过,更不用说孝敬公婆,偏偏石家也不是什么善茬,她根本拿这个儿媳没有办法,不过两人气场不合,在家里只要一对上,准得开骂一场,周氏对这个儿媳妇是又恨又恼。
石秀秀见到婆婆语塞,眼底闪过得意,语气凉凉道:“倒是爹和娘在村里几十年,坐在这里号哭,还不如自己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