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怎么突然就心情这么好了呢?】
【还有人不知道吗?前几天有人碰到席绒绒去闽城找宝贝啦!席玉美人CP上大分!】
【屁嘞,闽城活动明明是阿风,俩人都被拍到了停机坪同框图】
【胡说八道!分明是因为前夫哥!前夫哥开着他的大飞机去接宝贝了!】
……
贺云关掉Instagram界面。
咬上一块纱布,贺云手握生理盐水, 太高右臂往左肩后背冲去。
终于,最后一块残留在伤口里的细小玻璃碎片被取了出来。
贺云吐出纱布, 长叹口气;左肩向前微侧, 发炎多日的伤口暴露镜中;沾满药膏的棉签, 被一点点慢慢涂涂抹;最后的包扎也依旧熟练。
他刚把医疗箱收拾好, 司玉的视频就打了过来。
贺云连忙喝了口温水,试图让苍白的嘴唇有些血色。
“宝宝。”
司玉看着出现在屏幕上的贺云,瞬间坐直了身体:“老公, 现在应该很晚了吧?工作都结束了吗?”
司玉刚准备去看贺云身后的窗户,却发现窗帘都拉了起来。
“嗯, 天已经黑了。你呢?拍摄还顺利吗?”
司玉没多想,点了点头,说起今天自己做了炸鸡腿,就是差点把厨房给烧起来。
贺云直皱眉头,哪怕听到聂双及时赶到救下了厨房,也依旧沉着脸。
司玉抚摸着屏幕上贺云的眉头,笑了笑,赶紧寻了个其他的话题,聊起了贺云那边的天气和拍摄工作。
贺云对里斯本现在的天气了如指掌,还和他说了不少拍摄时遇到的趣事。
听着,司玉慢慢靠在了身后的沙发,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
贺云的声音变小了,脸色也愈发苍白。
“怎么了?不舒服吗?”
司玉连忙坐直身,紧张不已。
贺云笑了笑:“没什么,大概是在海边吹了风。”
司玉抿紧嘴唇,伸出手指刚准备点进——
“不准买票过来。”贺云说。
司玉讪讪住手,可还是担心得不得了,于是被安慰的人又变成了他。
挂断视频,司玉揉了揉眼,耷拉着脑袋。
他的眼珠转了一圈,再度拿起手机,查看天气APP。
[里斯本:13°-21°大风]
司玉“啧”了一声。
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去怀疑贺云,难道贺云还会骗自己吗?
司玉拿起水杯,怎么也没放到嘴边。
“哥,怎么了?”
聂双发现司玉愣愣地盯着前方。
“啊?”
司玉摇摇头,将保温杯中麦冬水一饮而尽。
司玉觉得自己被噩梦缠住,不是来自夜晚,而是他自己。
他很讨厌这种感觉。
在那个噩梦里,好像他一直在不停地伤害贺云。
可是,我怎么会伤害贺云呢?
司玉很讨厌这种感觉,总会让他走神很久。
“最近听小风说,你胃口还不错。”沈确站在门口,“我还是带了个厨子来,换换口味?”
司玉坐在沙发旁的地板上,抱着膝盖盯着香薰蜡烛上,转动着的银色复古玫瑰花走马灯发呆。
沈确低下头,扶在门上的手拍了两下,退到前院。
“这两天状态很好啊?”聂双挠挠头,“就是……”
沈确最讨厌人吞吞吐吐,瞪了他一眼。
聂双乖乖地把司玉前两天唯一一次走神的事情,告诉了沈确。
“他之前做了什么?”
“好像,是跟云哥打完视频。”
沈确捏了捏山根,说知道了,叮嘱聂双这几天好好看着司玉,尤其是晚上。
-
一礼拜的时间过得很快,贺云每天都会给司玉发消息、通电话和打视频,但司玉还是觉得不够。
“宝宝,我答应你,工作结束就来见你。”
“可是,我现在就很想你。”
贺云在电话那头沉默着,最后只说了对不起。
贺云这段时间一直在北岛。
卧床休息了三天,他后背的伤口才有所好转
但是,在听见司玉小声地埋怨时,贺云依旧觉得自己无能。
他除了道歉,什么也说不出口。
又吃了颗消炎药,贺云走进时刻上锁的小房间,裹着司玉曾披过的毛毯,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天不亮,贺云就醒了。
他坐在小房间里,盯着满墙的照片看了许久。
“宝宝。”
他想司玉了。
如果说,在过去一年多来,他已经习惯了被思恋折磨得心碎;那这次和司玉重逢后的离别,就好似再次将他的心揉碎。
贺云往后山走去,去那个他曾在过去一年,每天来过无数次,可以光明正大思恋司玉的地方。
他站在明明是最好的五月,却仍旧不肯开花的花田中。
在这里,贺云种了一大片的托斯卡纳玫瑰,那是他送给司玉的第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