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若喜欢,都给你。”北笙将一袋子的奶糖都塞到了郎琢的怀中。
她正愁这袋马奶糖不知如何处理,丢了又可惜,自己又不想吃,正好送给郎琢,也算是一个人情。
马车跑得风快,一刻钟的时间就拐过了三条街,到了郎府。
晏清一路将郎琢背了进去,放在榻上。
郎琢呼吸急促,他浑身开始颤抖。捂着自己的胸口,难以抑制的大口喘息。
“府上有酒吗?”北笙大声问他!等下鹿竹取来的药,需要用酒催服。
“在、在书房……”郎琢断断续续的,三个字都说得好生吃力。
北笙想招呼人去取酒,却发现院中只有两三个洒扫的老仆,整个府内连个女婢都没有。
洒扫的老仆也不知道郎琢近身的东西放在哪里,他们也从不进郎琢的书房。
北笙急急道:“晏清,你去书房找酒,绾月你去厨房烧水,要滚开滚开的。”
晏清和绾月急急去了,房内只剩下郎琢和北笙两人。
郎琢脸色惨白,大汗淋漓,手腕上的伤如盐椒腐蚀般疼痛。
“我好冷,好疼,……”
郎琢身体紧绷,伸手去撕发疼发麻的手腕,北笙俯身死死抱住了他,不让他乱动。
越是乱动毒素在体内游离得更快。
“大人别乱动,鹿竹去取解药了,很快就回来了!”
北笙也没有想到,郎琢体内的毒会这么厉害,即使有她的药丸压制,作用也不大。
要是寻常的毒,别说吃了两粒药,就是吃上半粒,也不至于这般难受。
郎琢糊里糊涂的,微虚的眼眸看见娇俏的人儿伏在自己身上,不由浑身一热,身上的寒气去了三分。
他长臂一揽,死死将北笙圈在自己怀中,似乎只要抱个什么东西,就觉得身上的难受劲儿能去掉八九分。尤其她身上那股似有似无的药香味儿让自己安心三分。
北笙也没有挣扎,就当一切都是为了病人。
北笙的脸伏在郎琢的肩上,他的呼吸听得分明,也吹得她的耳畔酥酥痒痒地。
“大人,大人?”北笙以为他睡着了,试着叫了两声。
“别走!”郎琢在她耳畔喃喃。
北笙脑袋嗡地一想,脸也霎时红透了。
他是将自己当成徐南音了吧!北笙像个石柱子一样僵在郎琢的身上。
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北笙才急急从怀抱中挣脱,站在了一边。
晏清将酒找了回来,鹿竹和景帆也将北笙要用的东西都送了来。
郎琢此刻也不知是昏迷还是假寐,北笙用小刀划烂他的毒伤放血,郎琢也只是皱了皱眉头,连痛叫都没有。
厚门帘掀开,放进一股冷风,北笙回头看,进来的是哼哧哼哧喘着粗气的斡风和青阳。
两人一个箭步冲到床榻前,异口同声惊呼问:“我们大人怎么了?”
北笙低头清理伤口,没有理会他们。
鹿竹没好气地说:“怎么了?要是没我家姑娘,你们大人早就一命归西了。”
斡风一跺脚,斥道:“这个该死的拓……”
拓什么,没有说出来。
北笙清理好伤口,撒上药粉,绑好绷带,松了止血的红发带,才缓缓起身,说:“我写个洗药浴的方子,你们去药铺抓药。”
青阳说:“要不我们去请郎中来……”
话没说完就被斡风制止,斡风说:“那就麻烦徐二姑娘了,小人这就准备笔墨。”
青阳不知道徐二姑娘的厉害,斡风却是见识过徐二姑娘的本领的。
当时在汝宁,太子爷那一身要命的伤要不是遇上了徐二姑娘,早就一命呜呼了。
斡风很快端来了笔墨纸砚,北笙也很麻利的写好了药方,这个方子可以拔除肌理的毒素。
斡风不疑有他,折了药方揣进怀中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他朝北笙拱手:“在大人好转之前,还请徐二姑娘在此看顾着。”
北笙说:“放心吧,我不走。”
鹿竹柔声说:“奴婢和景帆回公府取东西时,同夫人说了郎大人的受伤的事,夫人说稍晚些时候让叶栀姑姑过来替她看望大人呢。”
斡风这才放心去取药了。
第38章 毒解了还是没解
郎琢有青阳照看,北笙在隔壁小屋内睡了一阵,贠夫人替女儿名声着想,让叶栀过来陪着。
直到天色已暮,外头一阵吵嚷声将北笙吵醒。
青阳的声音传来:“我们大人已经服药睡下,姑娘就不要打扰了。”
“已经服了药了?郎大人中的毒只有盛乐的药才能解,你们上哪找的药?”女子柔婉的语气中夹在无尽的焦急。
青阳说:“这姑娘就不要担心了,反正大人已经没事了。”
“你让我进去看一眼,看一眼就走,保证不会打扰大人!”外头的女子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