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婉挣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她后退三步拉开安全距离,对田庆生质问道:“哎呦,您这是打算直接把土豆的锅扣在我的狗的头上了?谁质疑谁举证,我还说是你们舍不得土豆,想方设法要找人分摊成本呢。”
田庆生似乎早有准备,他胸有成竹地从口袋里取出一小撮灰白混杂的动物毛发:“这是土豆失窃的锅边发现的毛发。苏小姐,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在圣主的指引下,我的内心越发沉静,以前的我也和你一样,内心茫然,不知所措,我能看见你的逞强下包裹的患得患失。
你言词赤/裸直白,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你要相信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充满恶意,在圣教,人人都是兄弟姐妹;在圣教,你可以卸下你的伪装,收起尖刺。如果你的内心为此煎熬不已,为何不加入我们,一同寻找心灵的平静。”
苏婉婉:“你也没好到哪儿去,3分男。”
田庆生破防了:“我3分?我3分那10分是谁?你们这些肤浅的女人就喜欢那种娘里娘气的小白脸是吧,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男人最重要的是内在,外表只是一时。
你以为你长得很好看吗?笑死,一张整容脸,没医生给你修复心里着急得不行了吧?装什么,等着吧,圣主的力量是无穷的,你早晚有求我让你入教的那天!”
板车上的雪花一见到苏婉婉便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跑到苏婉婉脚边蹭她,尾巴摇得欢快。
消失了一上午的雪花终于现身,苏婉婉顾不上其他人,急忙蹲下身照着狗头就是一个巴掌:“你跑哪里去啦?你还知道回来,有人污蔑你偷吃知不知道!我天天给你喂小鹌鹑,你怎么可能看得上白水土豆,是吧雪花?”
雪花今天挨了两顿打,有些不服气,抽噎身子前后耸动两下。许是之前催吐没吐得干净,又“哇——”吐了一地土豆。
竭力争辩狗没偷土豆的苏婉婉:“……”
田庆生终于扳回一城,颐指气使地要求苏婉婉赔偿:“如今狗证物证俱在,你还狡辩什么?”
咪咪跳到雪花身边,抬抓搭在狗头上:“别怕,死了也没关系。我认识一只叫来福的狗,你们智力相当,一定能玩到一起。”
林苓当然认得田庆生,从这群自称神圣土豆教的人进入营地第一天起,她就在暗中留意这群人的一举一动。
虽说他们到目前的言行举止并无出格,但一个在末世里无私分享食物,还不求回报的新兴宗教?
林苓是不相信的,只怕他们真正所求的东西,远高于食物。
林苓站出来,再次确认:“你确定是这条狗偷吃的土豆?确定是这条狗,确定它吃的是你用来救济难民的土豆?”
“当然!当时我转身找调料,一回头就发现这条狗前腿搭在锅边,身子埋进去大半边。我急忙驱赶,没想到这条狗一脚踹飞了锅子,慌忙逃走!这都是我亲眼所见,我愿意对着圣主发誓!”最开始与苏婉婉拉扯的中年男人右手竖起两根手指,语气真挚诚恳。
活动大厅人多,一有什么热闹,人群全围了过来。
“这么说来,我早上好像也看见这条狗了,当时它跑得贼快。”
“这狗主人也忒不负责了,那土豆再怎么说也是粮食啊!”
“太不应该了,换做是我不知道得愧疚成什么样子,她倒理直气壮上了。”
苏婉婉面对众人的指责毫不在意:“再说?信不信我下一章就让你们说‘天呐是我有眼无珠错怪她了,苏婉婉是大好人’?起哄的看病十倍收费。”
众人息声。
“确定就好。”林苓眼神示意正在活动大厅执勤的巡逻队员,“把这两人扣下去。”
田庆生见过林苓几次,巡逻队的队员对她态度敬重,可见这个女人的地位不一般。
听见林苓下令要把苏婉婉抓起来,田庆生乐得拍手:“没错,就该抓起来,什么时候能拿出赔偿了再……诶等等?为什么抓我,我做错什么了?”
田庆生的眼珠子在林苓和苏婉婉之间来回流转,他豁然大悟:“好哇,你们两个是一伙的!抓人也得讲证据,冤枉好人是要遭天谴的!圣主都看着的!”
“证据?”林苓哼笑一声,“狗就是证据。”
吐了个彻底的雪花正疯狂地舔舐地板,口水滴得到处都是。它双眼迷离,神情萎靡,四肢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摔倒。
猫十分嫌弃,躲远了。
“狗吃土豆后中了毒,还说你是好人?”
田庆生大叫着冤枉,挣扎着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