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觉拨开她的手,看着蔓延到她脸上淡淡的花纹,目光复杂。
她开始躁动不安了,急急解开他的僧衣,用嘴唇来回乱蹭,毫无章法。
却有着十分显著的效果。
缘觉蓦地将她翻转过来,含着几分气急败坏,“不许乱动!”
她喘吁吁的回眸看来,手撑着墙,不加掩饰的邀请。
眼前的人,是她,也不是她,缘觉轻轻叹息一声,在斗篷下的手缓慢探出,微勾。
红艳艳的嘴唇咬住一团帕子,低吟声被堵在咽喉里,反倒惹得人更想听听她的声音。
许是这一下太过用力,纤细的脖子向后仰起,嘴也不由自主张大,眼看帕子要掉出来,后面的人忙伸手,急急塞回去。
“唔……唔……”她回头看他,柳腰款摆。
不知怎么回事,这次她分外难消停,已有过一次宣泄,身上的花纹还没有消失。
晶莹的露水从指尖滴下,缘觉微微喘着气,向着无限的更深处,再次探出手。
金乌西坠,云影无光,苍茫的暮色模糊了天地,街面上的人渐渐少了。
巷子里静悄悄的,不见人出来。
吉祥顶着大红布似的脸,探头探脑往里瞧,听巷子深处传来一声“过来”,忙低头挪着小碎步走到那二人跟前。
缘觉殿下拥着姑娘靠墙坐着,姑娘沉沉睡去,肤色白皙红润,不见一丁点的异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殿下抱着姑娘起身的时候,有点踉跄,而且他的脸色也异常苍白,看上去十分虚弱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缘觉也一直护在车旁。
一个和尚和俗家人走在一起,难免引了一两道好奇的目光。
“母亲,”一行车队中,有个十来岁的小公子趴在车窗边,指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道,“那出家人倒像个护卫,不知道马车里坐的什么人,真稀奇。”
“长安礼佛风气更为浓厚,许是请僧人讲佛法的人家吧。”姚氏温柔地拉回儿子的手,“不要拿手指着人讲话,会让人觉得你狂傲没有教养。”
周明基笑嘻嘻道:“这回进京,可以见到佛陀转世的表哥吗?”
姚氏道:“不知道他在不在长安,在的话,也不见得能见面。他性子冷淡,早已斩断尘缘,和你姑妈的感情也不甚好,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咱们就和姑母的感情好了?长这么大,我连她一片纸都没见过,还说思念亲人,鬼才信呢。”
说话的是个年约二八的姑娘,眉尖微蹙,眼睛雾蒙蒙的像笼着一层水气,颇有我见犹怜的气质,神情却带着点不以为然的睥睨。
姚氏脸色微沉,“嘉娘,长安不比益州,说话注意点,不要给你爹爹惹祸。”
“知道,这不是没外人嘛。”周嘉娘嘀咕一句,百无聊赖地看着道旁的风景,忽眼神一亮,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使劲朝对面的人招手,“裴世子!”
正和安阳公主同行的裴禛看过来,扯出个假笑,“呦,是周大姑娘,一向可好?”
周嘉娘红着脸点点头,“你呢,在长安还习惯吗?我带了好多荆州的特产,你住哪儿,我给你送去。”
裴禛道:“周大人可好?怎么不见他的身影?”
“他身体抱恙,要晚些日子才能来。”姚氏伸手一挡,便把女儿推到车帘后面,笑吟吟道,“吴王妃过寿,听说世子送了好一份大礼,真是孝心可嘉啊。”
裴禛笑笑,没有说话。
姚氏看向安阳,“这位是……”
安阳冷冷哼了一声,挥鞭催马,扬起一阵喧腾的黄尘。
裴禛大致能猜到安阳为何恼怒,冲错愕的姚氏拱手道别,策马追上去与安阳道:“周嘉娘又不认识你,不与你见礼也正常。”
安阳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难得裴世子怜香惜玉,那姓周的定有过人之处,下次见面,我会好好照料她。”
裴禛挑眉看她,“公主啊,我是好意提醒你,周嘉娘不是你可以随意拿捏的人,她爹厉害着呢,称病不奉召不进京,你看着吧,皇上也不会把周勇如何。咱俩是要成亲的人,我可不想被你连累。”
安阳呵的笑了声,“整个长安,还没有让我避其锋芒的女郎!”
“嘶,你这样介意她,莫非是喜欢上我了?”
“我才不稀罕别人不要的东西。”
裴禛冷了脸,“公主是不是以为我脾气很好。”
“我说错了吗?”安阳直直盯着他,“你拿苏宝珠有办法吗?一整个束手无策,只能像个偷窥贼一样跟在她屁股后头,连面都不敢露。刚才要不是我替你打掩护,缘觉的窝心脚又要踢断你的骨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