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茗认命的叹了口气。
“话说阿恬啊……”吕冰的海鲜早就烤完了,最后的烤蒜蓉生蚝和扇贝甚至都是他操刀的, 此刻, 无所事事的老者在观摩阿恬烤串,“最后那两盆红彤彤和白次次的, 你啥时候烤?”
吕冰说的是那盆被阿恬不知道加了多少辣椒腌制的牛羊肉和她自己发明的柠檬薄荷香菜海盐的烤串。
这两盆实在是太吓人了,目前还没有人敢动。不然要是吃中…毒了,可千万别往他们只负责烧烤的人身上赖。
阿恬想了想,皮水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要刷,这期间靠一点也无妨,于是主动往那两个仿佛生/化/武/器一样的大盆走了过去。
红彤彤和白次次,她按照人数一人拿了一串。
阿火和小收还在烤着正常的腌制串串,但看到阿恬的动作,便也都忍不住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这两种腌制的烤串果然抵不上被其他味型比较重的腌料腌制出来的烤串香气,以至于想在烧烤过程中闻闻味道以便考虑之后适不适合入口的阿火等人都有些悻悻。
但作为烧烤师傅的阿恬,却在不经意的呼吸之间中招了。
“阿嚏!”阿恬先是偏头打了个第一个喷嚏。
之后便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N个……
她眼泪和鼻涕一起下来了,烤辣椒熏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整个夜晚,她终于从挪动出了桌子所在地周围的地盘,来到阿恬的身边。
“我来。”魃握握住签子,将阿恬的手拿开。
祂久居地下,呼不呼吸对她来讲可有可无,这个样的时候过来搭把手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阿恬无法表达自己的任何意思,也说不出任何话,魃接手之后她就跑到一边,阿嚏阿嚏的打了好几个喷嚏,又擤了鼻涕才缓过来一点。
“喝点水。”离她最近的阿狄将刚刚兑了不少水的心绪递了过去。
阿恬吨吨吨,然后开始‘咳咳、咳咳咳’……
阿狄:……
羊羊实在是看不下去,双手不知从哪儿聚集起来一捧水,递到阿恬嘴边:“快喝点!”
羊羊手中的水清澈、冰凉,恰到好处的缓和了阿恬此时此刻水深火热的眼耳鼻喉,脑袋瞬间清明了起来。
“原来还是羊羊比较靠谱。”喝了水之后重新复活的阿恬不由感叹。
计蒙却忍不住看向吕冰,问他:“为什么不是你捧水过去?”
吕冰仿佛才想起来,恍然大悟着给自己找借口:“那啥,阿恬那个样子还怪好玩的……”
计蒙:……
“不不不,我只是对魃的行为太过震惊,一时之间竟然……”吕冰挠挠头,看向站在那里笨拙,却专注又认真烤串的魃,“祂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山野用鹿角顶了吕冰一下:“呦~”
计蒙也道:“也不知道是谁,给那帮丫头的水笼里面塞了那么多,那种饵料根本钓不上来的水鲜?”
吕冰:“咳咳咳……”
“要不是我不太方便,我也是愿意的。”贝贝晃荡着两条小短腿道。
鲜少有交流的奥西简直看呆了。
祂本就是外乡人,带着不入尘的高傲,也以为和祂一样的人们也有着同样的高傲。
然而无论是禾畟来找他的时候讨论的问题,以及来到这里之后的所见所谓都令他……大为震撼。
起初,他是不屑的;现在,他是别扭的。
他没办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情绪,想加入,但身体和嗓子仿佛生了锈,撕不开拉不动,只机械性的应对着一切应有的行为和来人的问话。
为什么那个叫魃的却可以呢?
自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奥西就知道这人应该是同他一样的人,可现在看看她在干什么……
他不理解,但却不想离开。
他还想看看,看看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奇迹。
“你看看。”魃将手里的串举给阿恬看。
阿恬捏着鼻子走过去,审视的目光渐渐变为惊叹:“天啊,魃姐姐,你手艺竟然这么好的吗?”
涂满辣椒的肉串暂且不提,那东西已经烤的红彤彤,看不清里面的肉到底是个啥样子。可那白次次的肉们,却被魃烤得焦黄水嫩,肉汁包裹着肉粒,在表面流淌。
举着肉串的胳膊僵硬了一瞬,随后,魃一言不发的将肉串放到大盘里面,一言不发的又去拿了一批烤上。
这下,除了阿恬和黄大花一行,其他人的嘴巴张成了‘O’型。
“不应该啊,她其实是这种性格的吗?”吕冰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