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得的是乔横林争气,从替补到正式队员只用了短短一个月,夏天队里去区里参加比赛,他踢前锋,频频进球得分。
对手看不过针对他,故意冲撞伤人,把乔横林的眉骨勾出血口,两方差点动手打架,教练拦着才没让事情发酵。
乔横林寡言沉默,又守规矩,但彭湃不是好欺负的性子,主动上场,不以踢球为目的,专门朝人家头脸踹,自己又会先一步装伤,捂住分毫没伤的肚子在场地里打滚,直到吃了红牌罚下,对准人家吐舌头竖中指,一副嚣张欠揍的模样。
陆续一个星期的选拔赛和决赛落下帷幕,他们代表学校捧了金奖杯,学校特意给他们找了间空教室,买了蛋糕零食庆祝。
乔横林分到超大一块儿,除了尤小勇他们生日请客,他几乎没有在别处吃到蛋糕。所以拿到这稀罕物,一定要跑出去送给季鹤吃。
季鹤掀开他右眉覆盖的纱布,看见血口黑脸把他带到医院,口子不大却深,要缝针。
乔横林害怕,泡着一汪眼泪不肯坐好,最后被医生摁住脑袋,一边呲牙咧嘴地哭,一边伸出舌头,舔季鹤指尖挖给他的蛋糕奶油。
用的是价格昂贵的美容针,伤口恢复效果比寻常的针要好,那块儿几乎没留疤,只有贴近细看,才能发觉那块儿肤色比旁边颜色浅些。
只是斜着缺了窄窄一道眉毛,再不长了,不过反正瞧着也不影响美观,只是让他更加显凶些。
凶就凶吧,总比挨欺负好,季鹤晚上总睡不着,翻起身轻抚乔横林受过伤的眉骨,终于用这样的想法劝服自己,这才能安心入睡。
【作者有话说】
字谜的答案是什么呢~
第五十二章 填空
升学的初三那年,乔横林两个学期很少上课,日常泡在操场阳光里训练,也常常坐大巴外出比赛,区里市里的比赛都获过金奖,一路打到省里,他所在的队伍遗憾止步半决赛。
那场比赛有现场直播,学校特意拨了节自习课让学生观看,那时候季鹤的座位轮次到了后排,他本身是对足球跑步这些运动不感兴趣的,但鬼使神差地跟前排中间的女生换了座位,安静地看到下一节老师上课。
“有回放,想看的晚上回家再看。”
班主任关上投影仪,说这句话时瞧了季鹤一眼,似乎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乔横林现在的名号很响,甚至越过了每次考试都位列年级第一的季鹤。
对于快要溺亡在乏味单调学习生活里的学生,无疑更加偏爱充满刺激和活力的一切事物,恰巧乔横林连样貌都长得俊朗个性,从头到尾,每一根头发丝都像在证明他绝不沉闷。
季鹤跟他相反,很少参加学习以外的活动,课间除了去卫生间只会在座位上练字,一模一样的笔画重复到极致,做出最逾矩的事仅限于跟班主任要了靠窗的位置。
他厉害、无聊、不好相处,对了,他是校队前锋乔横林的弟弟。
别人总是这么评价道。
季鹤毫不介意,认为他们发现得太迟,只有他自己早早就知道,他是一个无趣到底的人。
“彭湃又谈恋爱了。”
乔横林晚上端洗脚水给季鹤的时候兴奋地告诉他,“她每天都来操场走圈儿,看彭湃踢球,然后彭湃就不让我用他队服擦汗了,还老是翘了训练去洗澡,后来他们就在一起走路,我还看见彭湃抱人家……”
季鹤手撑着床边,低头看向水盆,水面透出活泼的小影。
乔横林还是改不了想跟季鹤一起泡脚的主意,但季鹤从来不许,他就在季鹤泡脚时坐到面对面的凳子上,把自己的脚踩在盆子边缘,只等着季鹤把脚抽出来,再立刻放进温水盆里。
“你怎么拿人家的衣服擦汗,我给你的湿巾和手帕呢?”
乔横林扬眉,得意洋洋地说:“湿巾不方便,撕开还要找垃圾桶扔,手帕我怕跑步丢了,就放在书包里啦。季鹤,你不是不让我掀号码服擦汗漏肚子嘛,我都没有再掀自己的,所以我用彭湃的,虽然会挨骂……”
“对了,”乔横林又想起来彭湃的事,“彭湃的女朋友可好看,头发长长的直直的,跟你一样,皮肤也好白,比彭湃白多了,不过没有你白……她人也好,还给我们每个人都买了饮料,”
“那你呢?”季鹤问,略歪了头,脚也从水里抽了出来。
轮到乔横林泡脚,他抓住季鹤的脚踝支在自己大腿上,用早早备好的毛巾裹住擦干,这件事他现在做得很熟练,难得的是季鹤也能习惯,不再挣脱,心甘情愿地被乔横林攥住。
“我?我怎么了?”乔横林不知道季鹤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