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说了什么,也听不太清楚,只瞧见他二叔似乎被两人膈应得够呛,直接打马走了过来。
曹善执瞬间来了精神,只等他二叔一靠近,就立马挖苦道:“晋王来接心上人,二叔怎么也跟来了?您是怕自己女婿跟别的女人私奔了吗?”
“……”
曹绍安脸色又黑了几分,瞪着曹善执,咬牙切齿道:“你休要扯东扯西,我只问你,你凭白无故出兵尚砀,到底有何图谋?”
曹善执一本正经地瞎编道:“怎么会是凭白无故呢,二叔与二姐夫要占富春府,我这不是在帮你们牵制郑夯兵力么,您和二姐夫应该感谢我才是。”
曹绍安能信他个鬼!
曹绍安憋气半天,又眯着眼道:“如今富春已拿下大半,郑夯也用不着你再继续牵制了,你是不是也该让出尚砀了。”
这话实在脸大!
曹善执却依然是平静模样,摇头道:“我请裴先生帮忙看过了,尚砀与武襄连在一起,风水地势极好,乃扬帆起航之势,占都占了,哪能轻易让出去呢?”
曹绍安真想一鞭子抽他脸上,却死死忍住了,倒不是念着那几分叔侄情分,而是怕被这个兔崽子,反手给拽下马来。
不敢动手,嘴上的架子却不能输,曹绍安只得放狠话道:“你倒是野心不小,我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别死无葬身之地才好。”
曹善执却掏了掏耳朵,好心提醒道:“二叔,你那女婿和他心上人要走了唉,你还不赶紧跟上么?”
曹绍安转头去瞧,见晋王与梅令娆同乘一骑,果然已经离开了,竟提也未提醒他一声。
曹绍安心里更气,只觉事事不如意。
他将全副身家都压在了晋王身上,可瞧着晋王对梅氏女之看重,总有一种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
曹善执并不关心二房前途。
宣天和汛期快要结束,西河兇虏不得不防,曹善执得回去坐镇武襄。
尚砀、仓梓等地已无太大隐患。
曹善执分出八千兵力,命武四海、裴安泰等人留守,无论政务军事,全权交由裴滉主持。
曹善拂也要继续留下,建水车、盘火炕都得靠她督促,怕是要等到冬日,才能回去了。
*
桂花婶子家的一头肥猪被木刺扎了脚,后来又化了脓,猪食也不肯吃了,才三四天的功夫,就瘦了好几斤,怕是留不到过年了。
曹善执来赵家的时候,正好扑了个空。
青竹赶忙迎了出来,解释道:“村里有人家今日杀猪,大姑娘他们抢着买肉去了。”
曹善执好笑道:“只是猪肉罢了,何至于稀罕成这样?”
青竹接过马鞭,牵着马,跟在曹善执身后,解释道:“听说那猪是劁过的,比没劁过的好吃。”
曹善执走进院内,堂屋前的两株金桂开得热闹,香味飘了满园。
青竹去后院拴马。
棚子里的毛驴见地盘被占,难得吃上一回的豆料,也被人大把捧到另一个食槽里。
毛驴气得“嗯啊”叫唤,被银霜战马轻飘飘地憋了一眼,立马就怂了,踢踢踏踏地移到墙角,可谓是相当识时务。
赵时悦带着弟妹回家,后面跟着的两名护卫抬了满满的一大筐猪肉。
见大门外立着一个熟悉人影,赵时悦姐弟三人都很惊喜。
赵时悦小跑过去,一叠声道:“曹哥哥!你怎么回来了,曹阿姐回来了吗?裴先生呢?还有裴大哥和蒋大哥他们,都回来的了吗?”
曹善执也向前几步,含笑答都:“阿姐大概要入冬过后才能回来,蒋川回来了,先去的军营,裴先生和裴安泰怕是要在尚砀过年了。”
赵时悦也不意外,只有些遗憾道:“真可惜啊,他们没回来,今日就吃不上卤味儿了。”
为了今天这筐好肉,赵时悦专门兑换了两大包卤料呢,花了八十多积分!
也许是因为曹阿姐在尚砀兴建水车的缘故,赵时悦的积分又开始几十近百地往上涨了,偶尔犒劳犒劳一下嘴巴,她也不心疼。
柯婶子将竹筐里的猪肉捡出来,先是半个猪头、四根猪蹄、猪肚、猪肠、猪尾巴……
柯婶子半是嫌弃道:“大姑娘天没亮就去守着,我还以为你能抢到多少好肉回来呢,怎么全是这些边边角角,还有内脏呢?”
这个世界多的是人吃不饱饭,内脏也是肉,就没有扔了的,但比起五花后腿之类的,也确实遭人嫌弃。
可赵时悦不嫌弃啊,现代人不缺油水,好肉吃多了,还就喜欢啃一些边边角角,要不然那鸡爪子、鸡中翅能卖得比鸡腿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