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阙捏住她的下巴,吻上轻颤的眼皮。
每次他一靠近,总是令姜姒想到在南湾别苑数月毫无尊严的日子。
最初她全身上下只有那条金链子,后来他“善心大发”,却也只给她一件单薄的外衣,只要一动作便会露出白皙且布满痕迹的身躯,那时他总笑得十分玩味,然后压着她肆意亵/玩。
姜姒的身子忍不住颤了几颤,扭过头挣脱他的桎梏:“天热。”
正值酷暑,衣衫也单薄的很,她这般扭过头,刚巧露出精致的锁骨,数月同床共枕令她身上早就沾染了与他一模一样的香味,商阙眼眸渐幽,揽住她的腰,脑袋垂在她的颈窝处。
温热鼻息落的地方泛起了阵阵涟漪,姜姒自知躲不过,索性屏住呼吸悄悄拉开与他的距离。
“再动,我怕是等不到洞房花烛夜了。”
姜姒不仅听懂话里的威胁,还感受到他身子的异常,耳尖通红一片:“你……”
禽兽!
这种时候都能动情!
商阙闷声笑道:“姒姒定然在心里骂我。”
他不过二十有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没有姜姒在身边诱惑尚且能熬过去,如今心爱之人近在咫尺,他若是不动情怕是连禽兽也不如。
姜姒是他在世间唯一挚爱之人,若在她面前还有所保留,人生何其悲哀,故每每在她身边,他都格外随性而放松。
姜姒声音颤了颤:“……我没这样想。”
商阙啄了啄泛红的耳垂:“是我心思不纯,姒姒该好好骂我。”
再被他亲下去怕是会一发不可收拾,姜姒还要见母亲和司徒越,赧然道:“夜深了,该回去歇息了。”
被打断兴致商阙也不气恼,捏了捏被亲的发红的耳垂:“暂且放过你。”
子时宵禁,街上除了巡逻侍卫再无其他,见到商阙与传闻中的王后出曲觞坊时,侍卫低垂着脑袋不敢肆意打量。
夜风吹在身上,赶走了被他侍弄后的燥意也让她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影影绰绰的灯光令她察觉不到商阙的神情。
“明日会有嬷嬷去府上告知大婚当日的流程。”
等了两世的大婚,今生才得以如愿,他定然要大操大办。
早在三月前,长乐就奉命将天子王后大婚的消息散步天下,如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三日后的大婚,而他也早早就颁布了诏书,大婚当日在摘星台接受万民祝贺。
派嬷嬷过去并非单纯的讲流程,更多的是她们最会察言观色,由她们开解与陪伴,姜姒不至于那么紧张。
姜姒呼吸急促了几分,不由得说出心底惧怕之事:“……我怕大婚当日出了差错。”
“有我在,无需害怕。”
姜姒并未因为这句话放松:“能否让如月陪我?”
“自然可以。”
想了想,商阙又问道:“可要司宁、上官将军亦或往日与你交好的宫妃作陪?”
他记得姜姒与这几人关系不错,有她们在,应当不会思虑太多。
前途未知,姜姒哪里敢拿无辜之人冒险:“有如月足矣。”
二人闲散步行到了一处气派的府门,不明所以之际,商阙已经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姜姒这才反应过来,此处便是母亲和司徒越所住宅邸。
大齐上到天子下到官吏,极少有奢靡之风,没想到他竟给母亲这般华丽的住所,姜姒颇有些忐忑不安:“王上,这不合规矩……”
“他们是你的家人亦是我的家人。”
一句话堵住了姜姒所有的话。
一道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抬眼便看到孔宛秋双眼含泪,怔怔站在原地。
姜姒咬紧下唇看商阙的反应。
商阙嘴角含笑,微微晃手:“去吧。”
姜姒福身行了一礼,身影犹如蝶一般离他而去。
商阙捻了捻手指,喃喃道:“下次也回头看一看我吧,姒姒。”
回答他的只有无尽的孤寂。
姜姒擦干眼泪问道:“娘和卫先生可还安好?哥哥在府中?”
孔宛秋点了点头:“一切都好,只是阿越中的蛇毒太烈,孔医师耗时三月还未彻底医治,如今每日清醒不过三个时辰,其余时间皆昏昏沉沉。”
“可请旁的医师看过?”
不是姜姒不相信孔梵的医术,实则不相信商阙,孔梵医术高明,能解千万种毒,怎可能对蛇毒束手无策,最大可能是商阙不想让司徒越好的那么快。
孔宛秋仔细观察了四周后才小心翼翼道:“找了,偷偷找过不止一个医师,诊断的结果与孔医师无二。”
难道蛇毒真这般难解?是她误会了商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