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偶然间听过王上与丞相谈话, 觉得他们君臣之间不似旁的君臣一般猜忌过多,反而十分亲近,既如此亲近怎不提及,还是不能明说?
姜姒悄然打量他,却发现他正直直的看过来,她慌了神:“王上何故如此看我?担心妾将奏折内容外泄?”
商阙直接问:“赵姬会吗?”
姜姒郑重的摇头:“妾永不会背叛王上。”
既以姜玥的名义成了王上的女人,她能依靠的也只有他。
况她怕是承受不起背叛王上的后果。
商阙心中生出一股满足之感,抿唇着唇,将她揽入怀内,低声喃喃道:“孤知晓。”
上一世便知晓。
那时叛军来袭,用她威胁,姜姒宁死不屈。
若有回旋之机,商阙宁愿她好好活着,也好过死在自己面前。
姜姒仰着头望着他的脸:“王上的身子该好好养养才是。妾回宫为王上炖羹汤可好?”
她在未央宫中待了这么久,还不知晓宫妃之间如何传闻,若知晓才能想好应对之策,她没有帮手,只能提前想法子面对。
商阙眼神幽暗,轻蹭着她的发顶:“孤想亲赵姬。”
方才还在说别的事,怎突然扯到这里去了。
每次他亲吻,总有将她拆骨入腹的感觉,姜姒很是惧怕,突想起若非商阙,怕此刻躺在床榻之上的便是她。
天子为姬妾挡了一刀。
这种事若是传出去怕也不被人相信。
姜姒轻咬着唇瓣,犹豫片刻,凑过去落在他的唇上,她不会商阙那般疯狂,只敢轻轻的碾磨。
她不知道越是这般,越是令人心痒难耐。
商阙终是忍不住扣住她的后颈,用力的吻上去。
因为太过用力,腹部的伤口又不断溢出血液。
姜姒双睫轻颤,忍不住惊呼:“王上,你的伤……”
“不管它。”
所有的言语都被堵在喉间。
姜姒担心压到他的伤,只好直起脊背,双手搂着他的脖颈,松开口齿附和着。
生涩又动人心弦。
许久之后,商阙终于松开她,脸上的餍足再也遮掩不住。
姜姒虚弱的趴在他脖颈处轻喘着气。
商阙轻笑了一声,轻柔的抚着她的墨发:“姒姒还是这般没用。”
姜姒许久才缓过神,羞涩的不敢看他的眸子:“妾先行告退。”
“孤今日要见大臣,待午时后再来便可。”
得了应允,姜姒匆匆穿好衣衫,才跟着如月回了宫。
片刻,长乐阔步走了进来:“王上,昨日行刺之人已悬挂城楼之上,至于剩下的那些,也都顺利出城。”
商阙披上外衫,随意将奏折扔在桌案上:“其他也都安排妥当?”
长乐颔首:“去岁冬入宫的赵国女已经伏法,现与那些人一般挂在城楼之上,以正视听。”
“嗯,如此便好。”
“晨曦郡主听闻王上遇刺后,从昨日等到现在,一直未曾离去。”
商阙神色淡淡:“她想等便等吧。还有何事?”
长乐面色变了几变,半晌才呐呐开口:“昨夜宫内传闻此次跟随王上出宫的是司宁司娘子,还言明司娘子不日便入主后宫。”
燕二王姬云渺所找传递消息的人乃是王上安排,也不知那人如何传话,怎会将话传到这般田地。
王上心中只有王姬一人,怎会和司宁扯上关系,还传的一板一眼。
商阙怔愣片刻,眉头轻蹙:“将赵国女之事宣扬出去,莫要让姒姒听到那般荒唐之言。”
他不是三心二意之人,心中已有她,又怎会看到旁人。
“诺。”
“等等。”商阙从抽屉中拿出一张羊皮布,上头画了一枚精美的扳指,花纹很是别致:“命人打造这枚扳指,材质与孤所戴无二。”
面对此情此景,长乐心中已波澜不惊。
王上所戴扳指乃天下少有的玉石所致,上头的花纹栩栩如生,工艺复杂,且一次不成便只能重新开始雕刻,十分耗神,光王上手上这枚便耗时几年所成。
眼下王上不仅亲自设计,还要双手为王姬奉上这枚象征权利的扳指。
长乐低眉顺眼的接过羊皮布,决定先将其送到将作监。
姜姒回到朝华宫第一件事便是叫来如月,这几日如月并未随她出宫,最是清楚宫中之事。
“你说什么?”
如月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前几日盛传季春之赛上,王上对司宁有了别样的心思,决定将其纳入宫。今日宫内又传闻去岁之冬送来的赵国女才是陪同王上出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