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小少年想起太子就一阵恶心。
但是司徒信还是希望他能进入朝堂，“文轩，如果你不来当这个大将军，你觉得这个位置会给谁呢？这个兵权给其他人，你真的放心吗？”
“义父是说，如果我不坐这个位置，就是太子的走狗坐这个位置？”
“……是，所以你必须在我离开后成为南越的大将军，但是你也记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种屁话你也别给我听，别给我信，记住你的兵权是为了保护谁的。”
如果南越皇室敢对你出手，不用客气，尽管去做你想做的。
司徒信没有说出口的话司徒文轩听懂了，他知道自己这个义子从来不是什么单纯的小白花，而是一头披着温驯羊皮的狼。
司徒文轩开始期待南越皇室对他出手了，这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反了，然后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司徒信把司徒文轩未来的道路安排好后，也要准备给自己安排退路了，此战一败，太子那边不会好过，自己估计也没几天轻松日子了。
但在那之前，他还得再去一趟珏城，见一见卫应。
……
再次见到司徒信的时候，卫应已经没有上次那样震惊了，甚至还能坦然请对方坐下喝杯茶。
不过司徒信并未碰那杯茶，“我此行只为求一个答案。”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背叛南越？”
“是。”
“我在战场上，被人从背后放了冷箭，箭上抹了毒，如果不是祈尧，我已经死了。后来李朔告诉我，是太子下令要他杀了我。”
司徒信艰难开口，“那你和祈尧，他为什么会救你？”
“我和他，我们很早就认识了，他很支持我的理想，而且他有能力帮我实现我的理想。”
卫应回想起祈尧提起他们共同的理想时两眼放光的样子，不由得嘴角就染上了笑意。
“你认定了他了吗？”司徒信明知道答案，但还是想亲耳听到卫应的答案。
“嗯，司徒将军，谢谢您这些年对我的照顾，但我相信，祈尧才能给我我想要的。”
“好……那我，祝你早日实现你的理想。”
卫应轻笑，“会的。”
“司徒将军，你应该知道次战是在助纣为虐吧？”不知什么时候，祈尧也过来了，靠着门框。
这个场景多少有些戏剧性，两个敌对国家的大将军竟然在私下见面时这么平和。
“祈将军，那你也该知道，我不是你，你敢无视北辰帝的命令，但我做不到。”司徒信有些无奈。
祈尧嘲讽一笑，“所以你永远只能当个臣子，呵。”
见祈尧还想说什么，卫应连忙站出来制止他们的幼稚行为。
“卫将军，此次回去之后，我会向皇上请辞，然后把兵权慢慢放给文轩，如果是他的话，应该能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卫应起身行了一礼，“那就祝司徒将军，一路顺风。”
司徒信走后，祈尧带着一身的醋味儿蹭过来抱住卫应，“你和他很熟？”
“我刚入朝堂时，司徒将军很是照顾过我一段时间。”
“他知道你的理想？”祈尧又在散发身上的醋味。
卫应有些不解，“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们闲聊时说起过，而且一国将军希望百姓安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吧？”
确实不是稀奇事，但至少祈尧不是这样。他本来是没什么理想，也没什么目标的，包括成为大将军，包括守卫珏城，都是他父亲的遗愿罢了，他答应了祈老将军，所以才会去做这些。
真正让他动心的只有一个卫应，只有和卫应有关的事能够引起他的情绪波动。但这些事就不必告诉卫应了。
“唔，也对。”
卫应看着祈尧醋缸子的样子，没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好啦，司徒将军只是一个关照过我的前辈罢了，起来，我给你换药。”
祈尧这才不情不愿地从卫应身上直起身来，但眼神还是直勾勾盯着卫应，看得卫应一阵好笑。
上完药两个人又黏在一起，待了好一会儿才去休息。
……
此战结束后，南越朝堂发生了不小的动荡。
先是太子失了圣心，被皇帝一怒之下废了太子之位。然后大将军司徒信请辞，将自己十四岁的义子推到了众人面前。
司徒文轩虽然对南越皇室的命令不置可否，但对百姓一向很好，在民间的声望已经隐隐盖过司徒信。
南越发生动荡的同时北辰也没平静下来。
北辰皇室对祈尧忌惮更盛，不过军营里倒是传起了另一个传言，关于卫应战场上一箭射穿司徒信右肩这件事。
第九章 威名
“哎，你听说了没，就那天射伤司徒信的那个神箭手，就是咱们将军带回来的那个卫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