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受伤
“祈尧,你不能这样。”卫应感受到鼻尖的血腥气,那是祈尧身上的,这令他感到不安,“你不能自己出去打仗却让我留在军营。”
你更不能自己一个人偷偷受伤,却不告诉我。
“阿应?”祈尧黏黏糊糊地问道。
“祈尧,你受伤了,需要包扎。”
卫应轻轻推开祈尧,转身去找药和绷带。
祈尧坐在榻上,看着卫应抿着嘴沉默地去柜子里翻找药物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的阿应还是这样关心他,真好,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不过他突然想起战场上司徒信对他说的话“刚才听卫应说”,他见过卫应了?!
“阿应,司徒信今天是不是来军营了?”祈尧就像个母兽一样担心自己的崽子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危险。
“嗯……”卫应没有否认。
“那你有没有受伤?”祈尧一听就炸毛了,那个司徒信居然真的趁自己不在来见过卫应了。
“什么?”卫应有些愣怔,他以为祈尧会问,他说了什么,或者他找你做什么之类的。
“你有没有受伤?司徒信有没有伤到你?”见卫应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祈尧有些担心,别是司徒信真的对卫应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吧?
“哦……没有。他只是执着地问我为什么背叛南越,并没有出手伤我,倒是暗一伤了他左臂。”
卫应也有些无奈,有些事,司徒信不亲耳听到,亲眼看到,是不愿意相信的,南越太子还是低估了司徒信对真相的执着。
祈尧稍微松了口气,“那你应该不会再回南越了吧?”
卫应听到祈尧这么问有点哭笑不得,“不会。我回去做什么?南越太子一心想要我的命,回去了也活不了多久。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我想要的不过是边境百姓安宁,现在的南越做不到,但北辰也许可以,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卫应眼带笑意看着祈尧。
祈尧听到这话轻笑道:“对,南越做不到,但我可以,只要我还活着,我可以尽量保证两国边境的百姓生活不受战争影响。”
“所以,祈大将军,该上药了。先把伤养好,再说其他的吧。”
祈尧自己脱掉身上的铠甲,露出身上的一道道血痕,看的卫应有些心疼。
这些伤如果在自己身上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但放在祈尧的身上,卫应却觉得自己好疼啊,下手也轻了些。
“嘶——那个司徒文轩倒是有两下子,阿应,你认识他吗?”祈尧回想起战场上那个少年,有些好奇地问道。
卫应皱着眉先用热毛巾把祈尧身上的伤口周围擦干净,“嗯,你别看他年纪小,他就是因为身手好才能在这个年纪被司徒信收作义子。”
祈尧回想起和他交手的少年稚嫩青涩的脸,“看着年纪不大啊,他今年几岁了?”
“十四。”
“十四啊,那还真是够小的,十四岁上战场,我当年也不过如此了。”祈尧不由得感慨一句后生可畏,虽然他也没比人家大多少。
“下次遇到他可不要轻敌了,司徒信很看重他,如果不出意外,他会是南越下一个大将军。”
而且司徒文轩没有司徒信那样高的道德底线,行事风格和遇到卫应之前的祈尧差不多。
“放心,下次再遇到可不会让他轻易逃走了。”
……
南越边境,司徒信和司徒文轩带着人马回雨卓城的路上。
司徒文轩看着司徒信身上的伤有些担心,“义父,你身上伤太重了,再停下来休整一会儿吧,北辰军现在不会再追上来了。”
“不必,我们先不回城内,我们在城外扎营。”司徒信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义父此行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唉……我还没有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我虽然有所猜测,但,我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所以卫应真的没有叛国?”司徒文轩提到卫应的时候两眼放光。
可惜被司徒信一盆冷水浇了下去,“不,他是真的叛国了,但他应该是被太子逼的。”
司徒文轩却丝毫不觉得卫应做的有什么不对,“这样也好,他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君主,我也不喜欢太子,真让太子继位,两国百姓怕是要永无宁日了。”
“可他去北辰之后,他的身家性命就全都寄托在祈尧身上了,祈尧如果出事,就没人能在北辰护住他了。”
司徒信对卫应还是感到惋惜,可是看着南越现在的朝堂,他实在说不出让卫应留下来这种话。
“义父,我以后也要做将军吗?我不想跟太子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