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松远被他几个姐姐赶着往前走,一脸不忿。
房青玄迅速藏身到香塔后面,金银元宝见大人不想露面,便也藏到了屋顶上去。
赵家几个姐妹穿得繁复华丽,满头珠钗,个个都不是弱女子,异常彪悍奔放,但对这唯一的弟弟倒是喜爱有加:“你在殿外等我们。”
赵松远敷衍地点头:“得,得,得。”
赵家几个姐妹恐怕就是小沙弥说的那几个女施主了,确实长得都差不多,毕竟是一个爹生的。
赵家几姐妹带着浓重的胭脂味直接去了后边的禅房。
房青玄见她们走了,才从香塔后面现身,轻轻一咳。
赵松远听到声响,扭过头一看,看到是房青玄,他就像是狗看到了那什么,一下便跑到了房青玄跟前,刚想喊一句美人,就见金银元宝的剑已出鞘,他只得后退。
房青玄挂着浅笑:“你来这做什么?”
“是长姐非要我来,说是来给父亲祈福的,幸好来了,不然都遇不到美人了。”赵松远对房青玄有种莫名的执着,大概是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日积月累的,最终形成了心病,一看到房青玄就忍不住犯病。
房青玄知道她们来祈福是借口,但还是问:“你父亲怎么了?”
“皇上把我父亲贬为了县令,父亲因此郁郁寡欢,美人,你别看我父亲被贬官了,但我家里的钱十辈子都花不完,你跟了我,不会让你吃苦的。”赵松远生怕房青玄会嫌弃他家道中落,忙把自己的家底露出来。
赵钧是商人出身,贬官影响不到他的家产,而且他的十个女儿都是经商的好手,家里的钱确实是挥霍十辈子都花不完。
赵家人都很精明,但偏偏出了个赵松远这个憨憨,而这个憨憨又偏偏对房青玄情有独钟,这不是上赶着往国库里送钱吗。
房青玄抬起手,抚了抚赵松远肩头上的灰尘:“你家的账本,可否找来给我。”
美人靠得那么近,赵松远感觉自己都不会呼吸了,脑子里全都是浆糊,想也没想就点了头:“美人,你等着,我去给你偷。”
房青玄温柔一笑:“好,我在府上等你。”
赵松远被这个笑容冲击得神魂颠倒,再也无法思考其他事情。
房青玄带着金银元宝走了,赵松远则还在原地尽情遐想,想着等他拿到了账本,美人就会乖乖在榻上等他,属实美哉。
奔波了一日,实在疲劳,房青玄靠在车厢内,闭目养神。
马车正缓缓朝着元京城行驶,城外的这条官道重修过,路面平整,不像以前那么颠簸,可房青玄还是有点晕,可能是太累了,白天忙这忙那,夜里还得被少璟翻来覆去,他一个“老人家”如何受得了。
房青玄的呼吸不知不觉变得绵长,已陷入了熟睡中。
就在此时,车轱辘掉进了提前挖好的坑里,马车歪倒下去,房青玄的头重重撞在了车壁上,疼得他一下就清醒了。
金银元宝第一时间钻进来扶他:“大人,您没事吧。”
房青玄扶着撞疼的脑袋:“怎么回事?”
天黑了,金银元宝都没看到路上有个坑,明明来的时候还没有的,所以两人都没注意,害得马车翻了。
房青玄下了马车,站到一边,金银元宝两人合力去把车轱辘抬出来。
身后的林子里,一个黑影掠过,金银率先察觉到,手一松,准备摸剑,只听旁边元宝发出一声惨叫。
“啊!!!”
金银一松手,车轱辘碾到元宝的脚了。
房青玄忙上前来搭把手:“怎么了?”
金银警惕地扫过后方那一片林子:“有埋伏。”
他刚说完,林子里就出来几个禁军,那几个禁军是何鹤手里的人,见是熟人,气氛便没那么紧张了。
小默走在前头,朝房青玄行礼:“大人,我们是奉大统领的命,前来追击逃犯,那逃犯躲到了这片林子里,不知可否让这两位兄弟帮忙一起抓。”
这个叫小默的,是徐州来的流民,当初元长渊看其说话不卑不亢,与其他流民不同,便安排到了守城军里,小默也的确有些本事,在守城军里待了几个月,便当上了小副将,很得何鹤的赏识。
见是何鹤的心腹,房青玄便也没有起疑,让金银元宝帮忙去抓逃犯。
金银元宝不放心:“大人,抓逃犯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的职责是保护你。”
小默晓之以情道:“若非人手不够,不会找大人求援,那逃犯就在这片林子里,我们一起围堵,很快便能抓到,不会耽误大人太多时间。”
房青玄答应了,回头吩咐金银元宝:“去吧。”
他与何鹤不合,帮一把,说不定关系能缓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