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也随和。
赵含意默默在心底给朱槿打了个勾,脸上的笑意更甚。
吕乐瑶目的达成,也勾了笑,挽着赵含意的手将朱槿身边的位置留给吕乐萱率先道:“殿下,我们先去为您找船。”
吕乐萱目的明确,自然紧紧跟着朱槿,这样一来秦妍就落了单。
她没赵含意那样天真单纯,明白了吕乐瑶是故意的。
朱槿很犹豫要不要与秦妍一道,还未开口秦妍便一个人转身,吕乐萱也同时对她开口:“长公主殿下……”
朱槿只好作罢,边走边看向她露出微笑。
“听闻长公主殿下自幼在太皇太后膝下长大,”吕乐萱道,“殿下是个极有佛缘的人呢。”
她的话音轻轻的,很符合她弱柳扶风的长相。
朱槿淡淡笑着,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道:“侥幸抄过几卷书罢了。”
两人相携进到画舫,吕乐萱挑着话题聊,称不上一见如故,但朱槿能够理解。
就像有人天生契合,有的人却要使尽浑身解数才能得到一点反馈。
朱槿不介意去做一个好心人。
画舫牵着粗大的麻绳系在岸边,稍微动作就摇晃起来,吕乐萱这时候讨了个巧,自己先上了船,让朱槿搭着自己的手上来。
朱槿这下真心实意地冲她道了声谢,只是身后马上传来秦妍的冷笑,“恭扬侯的姑娘就这么上赶着给人为奴为婢吗?”
她心里有气,一面是冲着吕乐瑶,一面却是冲着朱槿。
吕乐萱是庶出,自小做惯了居于人下,但恭扬侯府后宅并没有那么多不知规矩的人,敢当着吕乐萱说她谄媚,此时涨红了脸,却碍于秦妍的身份不敢出声。
吕乐瑶心里骂了一句废物,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表姐,”赵含意回过神,出口替吕乐萱解围,“乐萱姐姐是好意。”
朱槿笑笑,也道:“本宫第一次上船,要多谢乐萱照顾。”
朱槿既然开口,秦妍便转了话头,“听闻长公主殿下与陛下一母同胞,生母是前陈贤妃,外祖是先帝太傅,十年阁臣,想必殿下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
秦妍的舞艺闻名江南,自小由家中寻名师教导,她真不信一个在山里长大的名不见经传的公主有什么资格嫁给赵泽兰,而且公主出降,朱槿是君,赵泽兰是臣,她还得压赵泽兰一头。
长松性子急躁些,听不得这样的话,刚想出口又被长青拉住。
朱槿看向秦妍,脸上的神情颇为寡淡,“不知秦姑娘有何指教?”
秦妍闻言,道:“若是中秋宫宴上,臣女献艺赢了殿下,不知殿下可否答应我一个要求?”
朱槿的神情在秦妍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便全然变了番模样,令身旁的吕乐萱都察觉到了一阵诡异——她的眉目舒展,一派轻松,嘴角绽开笑意,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开心的模样。
可不应该。
秦妍此时没有说要求却偏偏要等中秋宴,朱槿如果答应下来就算是吃了暗亏。
她刚想提醒朱槿,朱槿却已经笑意盈盈的答应下来:“好。若是本宫能做的,本宫绝不推辞。”
瞌睡来了就送枕头。
朱槿想,她正好不知如何跟定云侯及何太妃说。
秦妍的心思几乎是明面上摆着了。
秦妍也尚未反应过来朱槿为什么答应的如此爽快,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
难道她真的身怀绝技?
秦妍警惕地看着朱槿。
听朱槿的话像是全然不在乎赵泽兰一般。
吕乐瑶没想到会是这样。
可赵泽兰这人的的确确是翩翩公子,就算是自己,也未尝不曾起过半点心思。
听闻前几日还亲笔绘了花样,特意赶着盂兰盆节给景元宫送了两只纸鸢。
她正如此想着,画舫凭水飘荡,景江外的原野上忽的放飞了一只纸鸢。
朱槿自然也见到了那只纸鸢,举目望去,又是相似的模样。
她回过头问起赵含意,“你哥哥今日也来了吗?”
赵含意回道:“自然。今日的宴会是徐家哥哥为程家哥哥所设,不仅我大哥哥来了,二哥哥也来了。”
提及赵兹华,朱槿有些尴尬,赵含意来时分明被母亲耳提面命过,此时难得看见了别人脸上的情绪,忙挽回道:“殿下不必抱歉,这是二哥哥自己的错,二哥哥听闻自己放走贼人之后还和想亲自给殿下道歉呢。”
朱槿听了更加窘迫,吕乐瑶看不过去,道,“殿下,我们去甲板上看吧。秋日江面平静,没了顶上的阻碍很有秋高气爽的滋味。”
朱槿道好。
秦妍却没动,“我就不去了。”
又不是给自己放的。有什么好看的。
她这样想,目光却又忍不住往外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