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确信自己从没见过这个人,印象中自然也不曾同对方产生交集,理论上也不太像是江肆对外的莺莺燕燕。
她不放心的回望了一眼,透过倒车镜,瞧着明艳冷傲的女人一改凌厉眉眼,在看向陈燃的那一刻,她像是濒死的人突然抓住了一线生机,满是渴求的扑向陈燃的怀中。
她满是伤心失意,紧紧的抱住了陈燃不肯放手。
原来,是关系匪浅。
桑枝心下了然,恰逢赶上了个绿灯的十字路口,她四平八稳的打了个右转向,背离身后所有的驱车离开。
剩下的,有关于陈燃和那个女人的事儿,她就不知道了。
毕竟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
回程的路上风雪不减,桑枝一路上小心翼翼,车内暖风开的又大,直至她迎着厚重积雪到家时,浑身上下汗津津的难受。
凌晨一点半,桑枝成功将车子停在楼下,破败的小区内周遭黑漆漆的静谧的可怕。
乌云浓重,抬头不见一盏灯。
想到陈燃临别时的嘱咐,桑枝从副驾驶上拿到手机,犹豫了下,却没给他发消息。
深更半夜的,陈燃也有自己的私生活要过,一句客气的交代,她还是没必要放在心上,刻意的去打扰对方了。
算了。
想着,桑枝飞速的收拾好东西下了车,逃也似的朝着漆黑的楼洞跑去,一脚踩在厚
重的积雪上,趁着夜色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等她一路艰难的摸黑回了家,拿钥匙的功夫,发现家门竟然是开着的。
望着黑暗中透过的一丝微弱缝隙光芒,桑枝心下一颤,还以为是有贼摸了进来。
她藏在身后的手正准备随时报警,一边警惕的轻轻开了门,放眼望去,江肆竟然在客厅坐着。
不想江肆竟然在这儿等着她,桑枝满目愕然,手中握着的钥匙差点掉在地上。
江肆来得早,这会儿掀起眼皮子的瞧去,眼中神色颇有埋怨,“这么晚,你还知道回来。”
桑枝没进屋,就站在门口的位置,同江肆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拧着眉头质问着,“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自从在江肆的手中将这套房子要了回来,她第一时间叫人里里外外的换了门锁。
她防的就是江肆。
可他居然还是进来了,还坐在她新换的沙发上,淡然自若的啜着茶。
江肆端坐在沙发上,闻言,扬眉看去,见桑枝一脸敌意,不免嗤声笑道,“你以为拦得住我?”
桑枝怔了下,待反应过来后,无比气急,声音也拔高了一个度,“江肆,你叫人撬我锁?”
他怎么敢?
这跟私闯民宅有什么两样!
听了这话,江肆似是听了什么玩笑似的,人朝后靠去,长腿一叠,漫不经心的看着她,“所以呢?”
这一晚上峰回路转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见江肆不以为然,桑枝被他气的有些哆嗦,
“我可以报警,我可以告你!”
“你想告我什么?”
江肆挑眉,慢条斯理道,“钥匙给你不代表房子给了你,别忘了,房本上写的可是我的名字。”
似是一记重磅,压得桑枝恍然惊醒,反应过来江肆从未提醒她要去做房本更换。
江肆早就动了手脚了,在他将这里买下的那天起,这间房子就不再属于她。
江肆背地里把她母亲的名字给换了!
她现在是寄人篱下,只要江肆一个不高兴,他随时可以通过正途把她从这里赶走。
桑枝惊觉,她自己为了回到这里废了好大的功夫,竟然被江肆明目张胆的给耍了!
江肆漫不经心道,“你看,连房子都是我的,桑枝,你说你今晚跟他们一起闹腾个什么劲儿?”
他明显话里有话,稍一琢磨,桑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怪她今晚多事。
也就是这一刻,桑枝突然明白,江肆会深更半夜的突然过来,在这间逼仄的老房子里耐着性子的等她,就是为了给乔茉出一口恶气。
桑枝被气的直哆嗦,她心下有怨,恨不得将手中的背包扔在江肆的脸上。
凭什么她要忍?
但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江肆仍然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不曾言语的对桑枝冷眼旁观。
良久,见桑枝强压着脾气,一张脸被涨得通红,江肆扫视着桑枝浑身上下。
直至目光落在桑枝的脖颈间,江肆视线一顿,瞧着她贴着的白色纱布若有所思。
江
肆冲她招了招手,语气淡然,好似哄着,“过来。”
桑枝没动,目光依然警惕的看着他,江肆见她不肯服软,心下一团火也被勾了起来。
“不听话?”
江肆敛下眉,漠然的笑笑,“行。”
“你不来,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