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咔哧咔哧”啃糖葫芦,并未多说什么。
“走罢,红石场就在前面,过了桥就是,一块去看看,听说是稷山派了人下来,今夜有个比试,胜者还有奖品。虽说我们不在意,去看看也是无妨的。”
说着,过了桥,便看见一片开阔的擂台,这里依旧是张灯结彩,两根高耸的柱子直入云天,周身挂着一盏盏的灯笼,台子上还站着一个人,是萧大萧誓。
如今他真是魁梧如山,站在台子上一言未发也让人心生畏惧,台子底下围了许多百姓,都安安静静地打量着他。
萧誓声如洪钟,简单介绍道:“多谢各位前来,方才咱们的规则也说了一遍,晚到的诸位向四周打听打听,萧某不再赘述了。”
燕巽问前边的百姓:“你好,我们迟来了,这是个怎么玩法?”
前排是个大爷,头也不回地说:“简单, 比的多了,点天灯,放天灯,灭天灯,多的是。”
“点是个怎么点法?放是个怎么放法?灭是个怎么灭法?”
“拿个火把上去,看谁最先点完所有的灯。”大爷指了指两根柱子,“每根柱子上有九十九盏灯笼,待会儿花车回来,选出了状元探花灯。比赛的人各自提着状元灯和探花灯,沿着柱子爬上去,一路点灯,爬到最上头,然后点亮状元探花灯,最先点亮,哪个就是魁首,哪盏灯就是魁首灯。”
白玦道:“咦,倒也不难。”
大爷嗤笑,摇头:“小子,口气不小啊。这结灯会开了这么多年,能拿下来的也不过几个人。上一个点天灯成功的,还是稷山如意道人呢。”
如意道人,就是应天欢应霁,这是个人间留情客,在稷山五年,云无渡这些徒弟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年他不在结灯会,想必是去哪里百花丛中过了。
“他一个修士还来玩这个,这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多不好意思。”
大爷道:“这话说的,大家伙都乐意看!他们那些修士道长,多好看啊,脚一点就飞上去,这不比我们哼哧哼哧爬上去好看。”
燕巽道:“那这不就成了修士的比赛当地,你们还怎么参加。”
大爷摇头:“那倒不是,前边还得先猜灯谜,结花灯,还得有人家愿意把灯借给你啊,那状元灯探花灯,可不是说给就给的。”
白玦撸袖子:“听起来好玩!我想玩!”
他想一出是一出,燕巽顺着他的话说:“是挺好玩,白师叔,我们一块玩吧。天雩,你来吗?”
云无渡摇头。
“没关系,我来猜!”白玦兴冲冲,一连猜了数十道谜底,云无渡见他兴头上,也就随他去了,抱臂陪在身边,看他一题题考到最前面。
不一会儿,只剩下五个人还在场,一个白玦,一个白面书生,一个蒙面少女,一个刚刚卖面具的小姑娘,还有一个解下面具的仉璋。
仉端也在旁边看着,一瞥见白玦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拍了他的肩膀,怒目圆瞪地盯着白玦的面具:“好啊!是你们!”
白玦嘚瑟地摇了摇手里的连理枝花灯:“怎么啦!”
云无渡拨开两人:“仉端。”
仉端还戴着他的金猪面具,云无渡看不见他的脸,但听声音看身形,也猜得出来,他只是懒得说,看他们玩得那么开心。
仉端发出尖锐暴鸣声:“云天雩是你!”他气冲冲指着白玦,“那他就是白徵之了!”
“是我呀。”白玦得意。
“你们知道是我还故意和我抢花灯!”仉端都要气晕了。
“先来后到不懂吗?”
仉端气到捡起“皇子身份”:“本殿下还丢了钱袋子!白徵之!你疯啦!你今天吃错药了,你这么对我!”
燕巽凑过来:“嗯?天正,你钱袋子掉啦?”
“是啊!可恶,别被本殿下抓到是谁偷了!本殿下诛他九族!”
燕巽掏出钱袋子:“莫气,你看看,这是你的吗?”
仉端捧起钱袋子,热泪盈眶:“是……是啊!你从哪里找到的?”
“看到一个乞儿拿着这袋子玩,他们在找失主呢,交到我这边来了。”
白玦无声“切”了一下。
仉端亲亲钱袋子,激动道:“我的命根子,我打了半旬的工呢!”
白玦指着他:“你背着天帝师姨下凡!”
“你闭嘴!你闭嘴!我请你吃糖葫芦!”
“好啊好啊!”
“叫仉璋请你!”仉端看见仉璋往这边走来,急忙道。
仉璋无奈笑着摇头:“你们尽管去买吧,我请客。”
他们二人买糖葫芦去了,仉璋微笑着看云无渡两人:“阿瑾要玩,云兄一定会帮他的吧。我可打不过你,天府师兄,你能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