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去求厂公帮忙,但是你出去以后的归宿我左右不了。”宋绩算是委婉地拒绝了阿依娜。
阿依娜不再言语,知道宋绩这样的身份,不可能把她带回家门。
反正他们要在这里滞留好几天,阿依娜打算全天十二时辰都和宋绩绑在一起,也不枉费他们俩这一段露水情缘。
而另一屋里的许宛则一觉睡到天亮,左珩连睡觉都时刻保持警惕,暗器始终藏在手边。
“我发现一件事情。”许宛睡饱之后,明显欢实多了。
左珩用许宛的银钗验过毒后,细嚼慢咽地喝下半碗粥,“讲。”
“莲山瓦肆的老板这么神秘吗?”许宛不像左珩那么斯文,一桌子吃食很快就被她席卷一空。
“我问过秦远,他们对这位老板也知之甚少。”
左珩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以莲山瓦肆鱼龙混杂的程度来看,把这里看成一个情报中转站毫无违和感。
“秦远今天回马知府那里找记档,再做一下补充了解。”左珩心思缜密,他已怀疑这位老板的真实身份。
许宛唉声叹气,摇头自嘲:“还以为聪明一回,到底没你反应快。”
“我还知道你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要干啥?”
“你想去阿依娜嘴里套话。”左珩戳破她的心思,“她现在正和宋绩如胶似漆,我劝你少去打扰。”
“你对她和宋绩的事怎么看?支持还是反对?”许宛好奇地笑道,“他们俩那眼神跟天雷勾地火似的。”
“我又不是宋绩的家长,这种事得看他自己的想法。”左珩垂眸缓笑,“他有勇气带阿依娜回丰都吗?”
“他是宋广将军的堂弟,待案子平反,他便是名门望族之子。”
许宛没再往下想,不能说宋绩考虑这些就是势利,也说不定是他们这些旁观者想得太多。
许宛还是找准时机去见了阿依娜,和她寒暄两句就直奔主题,打探关于她养父的一切。
阿依娜却说,她的养父常年戴一副面具,就算在莲山瓦肆里露面,也从不用真容示人。
这些年他神秘莫测,连她这个义女都很少能见到。
“我只知道他很有钱,也很有门路,大渊、乌胡、离戎,哪里都有他的靠山。”
“也是,能在边塞站住脚跟,没几个人能做到。”
“但这次的事属实蹊跷,他到现在还没露面,厂公是大官,萨漠萨勒都是乌胡的重要人物,义父是真能沉得住气。”
阿依娜也深感纳闷,留在瓦肆里的管家肯定会通知老板,出事的地方到底在他的地盘上,他却始终无动于衷。
“你的义父叫什么?”
“他有好多名字,三国名字都有,挑不出常用的。”
许宛佩服不已,这幕后之人到底有多少个身份?
也就是在边塞上管理松散,若是在丰都地界上,不知道要被多少个衙门盘问调查。
“你怎么对我义父感兴趣啦?是不是宋大哥跟你们说,要帮我赎身?”阿依娜满眼充满期待。
许宛却惊叹不已,才过去多久,宋绩已和阿依娜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种事他怎么会跟我说,你们俩商量好以后要怎么办?”
第191回 君子不能为
阿依娜沉默了,宋绩对她没有任何承诺。
而宋绩那厢真找到左珩,想请他出手给阿依娜赎身。
对于左珩来说,这种事情不难办,只要把阿依娜转入官妓籍贯,再运作一番,阿依娜就能获得自由身。
要是让左珩短时间筹集一大笔钱,这点反而有点难办,毕竟他们不在丰都。
左珩愿意帮忙,只是不知宋绩陷入到何种地步。
宋绩挠挠后脑,单纯地笑笑:“她能获得自由就好,我还是要回丰都的。”
“你们这两晚真的没有……”左珩俨然一副老父亲的模样。
宋绩连连否认,“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厂公,我是正人君子。”
左珩不再追问,宋绩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不久后,秦远再次返回莲山瓦肆,他从马凌志那里带回来补充消息。
这里的老板在大渊官家那边登记名为谭徽,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多年前从善州带了不少家当移居到岩疆。
在经历乌胡与大渊那场战役后,莲山瓦肆竟奇迹般地没有被打砸抢烧,对外说是因为给当时的乌胡士兵提供了享乐空间。
但外界一直有传言,是谭徽拿出钱财贿赂了乌胡将士,这才保住莲山瓦肆的招牌。
可以说莲山瓦肆成立十余年,始终屹立不倒,这位谭徽本领不小。
校事厂那边获悉,他除了与乌胡人交往甚密,还与离戎人有很深的来往,互市里十多个摊位都有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