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牧先生不过生日,万一弄巧成拙,惹得他不快,那不是得不偿失吗?你还不如……在别的地方下下功夫!”
“别的地方?”
许诺诺耷拉着脑袋想了想,没有别的地方,不这么做她连牧宁池的面都见不到,更别提和他谈条件!
“玛丽姐姐,你之前有说过,他常年都在国外,极少回特莱国?”
“是,牧先生一年半载才回来一次,而且每次回来也只是匆匆落脚,基本不过夜,可现在他有了……”
“你”字还没说出来,许诺诺已迫不及待地拉过玛丽的手,认真地和她解释。
“我知道他会生气,可我得想办法把他留下来。成功的机会再渺茫,也好过苦等着什么都不做……你教教我,好吗?”
许诺诺闪着泪花的眼瞳笑得好看,干净澄澈,有种温软又温暖的力量,看得玛丽一个女人都心痒痒的。
她似是有点明白为什么冷傲如牧先生这样的男人,会选择把许诺诺带回家了!
娇软可爱的小不点儿,谁看了不喜欢?
玛丽点了点许诺诺通红的小鼻头,“好,我教你。牧先生爱吃甜食,又是你亲手做的,我想他一定会喜欢。”
“嗯,谢谢玛丽姐姐!”
许诺诺从小跟着张曼,漂泊无依,居无定所,却总是向阳而生。她从不悲观厌世,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尤其有了希望,她很快就行动起来。
下楼后,用最快的速度吃完早餐,开始跟着玛丽学习烘焙。
手里忙个不停,时不时还要竖起耳朵听一听外面的动静。生怕牧宁池突然回家,破坏了这一场突然的惊喜。
好在许诺诺还不到十岁就拥有丰富的烹饪经验,又爱好设计。无论是烤蛋糕还是奶油裱花,都弄得有模有样。
嘴里说着学,实际上手就会。
几个小时下来,看得旁边的玛丽目瞪口呆,直冲她竖拇指。
“诺诺,你真厉害!”
“哪有?是玛丽姐姐教得好!”
厨房内充斥着玛丽毫不掩饰地夸赞,以及许诺诺羞涩的回应,伴随着淡淡的奶油清香,整个画面看上去温馨又美好。
有了事做,一天的时间过得平静且快。
唯一让许诺诺不安的,是直到玛丽下班离开,牧宁池都没有出现。
许诺诺独自回到房内,沐浴后心神不宁地将窗帘打开,躺在比海绵还要柔软的大床上,望着窗外的星海自言自语。
“明天,一定要把他留下来。”
“再把他哄开心,就能出去了!”
“玛丽姐姐说,他出生就没有妈妈,爸爸也不爱他,好像……还挺可怜的。”
“不,”许诺诺无意识地捏紧了双拳,“他再可怜那也是他的事,我不能同情一个坏蛋……”
……
蓦地,窗外一粒耀眼的星辰曳着银白色光尾划过天际,落在许诺诺眼底。
是流星!
许诺诺双手合十,迅速闭上眼睛,在心底虔诚地许了个愿。
——我想回家。
而后脑海中闪过一丝灵感,她从床上翻爬起来,小小的身影穿梭在巨大的别墅内,来来回回地找寻。
“算了,还是送他个礼物吧……”
…
凌晨4点,牧宁池的私人飞机降落在浅海湾别墅停机坪。
回房沐浴后,牧宁池开了瓶红酒,靠坐在阳台的躺椅上自斟自饮。
他已连续几日没有休息,却感觉不到丝毫困意。
远处零散的星光照亮了海面的寂静,只有海浪缓缓拍打着礁石的声音,似在谱奏着生命的旋律。
残星有天幕,海浪有礁石……只有他这条命,从出生起,就注定孤独。
牧宁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陈颂文驱车赶来,在别墅外的草坪车道鸣笛示意时,海面已经铺满了耀眼的金光。
牧宁池正欲起身,恰逢老爷子的电话打过来,他面无表情地接通。
“臭小子!泰和公墓,我已经到了,你打算让我等多久?”
“来了。”
牧宁池挂断电话,回屋换了套正经的黑色西装。剪裁合理,线条流畅,在微曦的晨光下闪烁着优雅的光泽。
下楼时,就连一向自持的玛丽都不禁看呆了一瞬,说话也支吾起来。
“牧先生,您,您回来了?”
见牧宁池淡漠的目光投至餐桌,玛丽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上前一步弯腰道歉。
“对不起,牧先生,我不知道您在家,所以只备了一份早餐。请您稍等,我马上就去准备。”
说是家,这幢别墅对牧宁池而言,其实更像是一个普通的落脚点。像这样的落脚点,光是特莱国,他就有好几个。
国外的,就更不用说了。
牧宁池极少在这里长住,回来的间隔时间也不一定。有时几天,有时几个月,最长的时候,就是一年半载也不见得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