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我来说吗?”他沉思了一下,然后和你一样驴头不对马嘴的说:“我参加过很多次葬礼。”
风徐徐的飘过,搅乱了地面上的灰尘,微小的尘埃借着风携着春天的气息朝前跳跃——但他那么弱小,以至于拼了命的跳跃也没有人能看见。
“很顽强哦,”五条悟说,带着一点调侃的笑:“是那种不管面对怎样绝境都能坚持下来的存在呢,光是这么想想也不普通了吧。”
太意外了,现在是你克制不住惊奇的看他了。
“都是夸赞啊,”你说:“还以为你会嘲弄一番。”
“我不嘲笑生命,”他不以为然的说:“就算很笨拙,有时也很愚蠢,但一开始也没有抱有更高的期待啊。”
“是这样想的啊。”你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像也不奇怪,是你会说出的话呢。”
如果对人类抱有过多的期待,最后反倒会憎恨起来吧。
就像那位故友一样。
想到他的时候,你无意识的扫了一眼周围——可能有一点期盼的意思,说不定还以为对方会躲在某一个角落,在某一个时刻突然跳出来吓唬你——反正以前也经常这么干啊。
但是,当然不可能。
他是一个应该死并且已经死的人。
因为清楚的了解这一点,所以这种带着期盼的寻找到最后也变成了观察性的普通环视。
虽然是中午,不过街边的人并不多,而且并没有什么阳光,简直有点告别式上的味道了,让人觉得阴森森的可怕。
你忽然开口道:“我昨晚梦到夏油杰了。”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五条悟下意识的看了你一眼,但你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悲伤,反而是一种思考的态度盯着前面。
“梦到什么了?”于是他问。
“很久之前,他叛逃之后,我们见过一面。”你依旧是那种沉思的表情:“梦到的大概就是那个内容。”
“欸?”猫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蓝眼睛都瞪圆了:“我完全不知道哎!”
哎呀……是没有说过。
当时一方面考虑到猫咪的心情,另一方面……也有你自己不想说的原因。
“你当然不可能什么都知道。”你心虚的推了推他的胳膊,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听我说啦!”
五条悟显然还不愿意放过这个话题,还要张嘴说些什么,你知道如果让他嚷起来一定没完没了,于是威胁性的举起拳头扬了扬,他迫于淫威不提了,一副生闷气的样子,扭过头不看你,不过嘴上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你的话:“怎么了?”
“梦里面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做梦。”你思考了一下,神情带上了一点严肃:“所以……”
所以你问了和过去并不一样的话。
但你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你也没提你们谈话的内容,只是简单的说:“我觉得有些奇怪。”
“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你一边皱着眉思索一边继续说:“感觉好像不太像梦境。”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五条悟突然停下了脚步,你不自觉也跟着停下了。
他俯下身,用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凑近你,你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仰,却被他用手扣住后脑勺,强迫性的让你靠近他。
那双被白色睫毛半遮着的苍蓝色眼睛藏着冬日,像亘古不变的宇宙,凌厉而冷漠,对视上的时候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本能意识让你想要攻击,但在熟悉的气息下又克制住了。
你眨了眨眼睛,却听到对方轻轻的笑声,但距离太近了,近的像是在含着耳垂笑的一样。
“还以为你要打我。”他松开你,带着一点得意的笑说。
大概是在得意你没有动手吧。
显而易见,对于一只认为和主人生分了的猫来说,在主动亲近的时候没有被推开,的确就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啊。
“差一点了!”你抱怨道:“你在干什么啊?”
“观察啊,”五条悟很随意的样子说,但其实在偷偷牵你的手:“你的咒力流动好复杂啊。”
本来还想拍他手的你一下子就不动了。
“复杂?”
“看来你自己真的不知道哎。”他思考了一下:“这么说的话就排除咒力入侵了。”
“本来就不可能吧,”你说:“你昨晚不是和我睡一块吗?咒力入侵的话怎么可能你和我都察觉不到?”
五条悟很严肃的表情摇了摇头,用一本正经的语调说:“可是昨晚我是打地铺的啊,可能因为没有睡到一张床上的原因——不如这样,今晚让我上床睡觉——”
真是一点脸皮都不要,你冷冷的打断他的话:“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
什么?五条悟立刻紧绷起神经——他做的亏心事有点多,目前还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