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鸣所有的怒气都涌到了脸上,他没资格怪这男人睡了自己,因为他不能否认自己是主动的,但是......
“你没带桃?夜店的管事没有教你规矩吗?”
男人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毛巾缓缓扯下,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沈意鸣瞪着眼睛,张了张嘴,那点火气犹如冬日的雪片落在了壁炉上,“嗖”的一下蒸发光了。
“抱歉,我不是不想,我家里没有,我拿手机点了外卖,就放在门外,但是你抱着哭,我根本走不开……”
沈意鸣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可能刚刚起猛了,头还有些晕。
池砚见沈意鸣无话,自顾自地走到了衣柜旁换衣服,那只手刚刚触碰到浴巾,沈意鸣便移开了眼,听着池砚不疾不徐地说,“已经帮你清理过了,只是太深了,你太闹腾,不好清理。”
沈意鸣张了张嘴,依旧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池砚换好了衣服,对着镜子打领带,他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衬衫,外头套了一件深黑色的马甲,透过镜子给了床上的人一个眼神,“还有,我要解释一下,我不是钱櫃里的鸭子,昨天是你主动贴上来了。”
他在外面套上了一件薄款的羽绒服外套,才转过来,一边整理袖子,一边看着沈意鸣,冷漠的开口道,“我还要上班,就不伺候你了,你离开之后带好门就行了。”
他说完,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沈意鸣,转身离开。
沈意鸣心口郁闷,曾经有无数话想跟池砚说,如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池砚......”
池砚的身影在门口顿了一顿,可一直没有等到沈意鸣的后续,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个房间里只剩下了沈意鸣一个人。他仰着头,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
曾经的池砚并不会这样对他。
池砚恨他,他们之间并不如池砚曾经说的那样两清了。
沈意鸣的衣服已经被洗好,烘干晾在了阳台,他扯着被子挡住自己,去阳台摘下来穿上。
胃有些隐隐作痛,但池砚家里并没有吃的,沈意鸣也不好在房间里闲逛,穿好衣服就离开了。
门口的放着个袋子,他淡淡的瞟了一眼。
循着安全出口的方向找到电梯口,张晋岩正好从电梯里出来,拎着外卖和服装的袋子,与沈意鸣迎头相撞,一脸诧异,“沈总?”
沈意鸣淡淡应了一句,“张特助,你怎么在这里?”
“您昨天发信息给我的啊,说让我按照您发的地址来接您,顺便带着早餐和换洗的衣物。”
沈意鸣身体不舒服,脑子也乱,他没有思考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也没有去查看自己的手机,转而跟张晋岩谈起了工作。
“去应川的机票是几点?”
张晋岩回,“晚上的机票,我会尽量上午交上这周的周报,一定在出发前发您审核。”
沈意鸣蹙蹙眉,胃有些钝痛,浑身也是酸痛不止,“还有酒店洗漱用品的筛选,也尽快做好,不要浓香型,有些客户不喜欢浓香,担心浓香是因为里面香精质量不好......”
张晋岩有些为难,“沈总,筛选酒店洗漱用品这件事,一个下午做不完的,这个至少需要一周,您看能不能这项工作,等我出差回来之后在做?”
沈意鸣看着电梯里跳动的数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两个人都误解了,解释道,“这次我去,你留在酒店完成选品的事就好,机票没给我定的话,现在定,时间不用刻意避开晚间,有什么时间算什么时间,明天早上启动仪式之前到就好。”
张晋岩赶紧给沈意鸣定下机票,下午2点钟出发,傍晚7点到达应川机场,租车去县里,要夜间12点才能到。
车上张晋岩让沈意鸣吃点东西,沈意鸣摇了摇头,扭头看向窗外,“不吃了,酒喝多了总没胃口。”
张晋岩想起昨日接池砚和沈意鸣回来时的情形,忍不住叮嘱了一句,“沈总,您以后还是少喝酒吧,谈生意在酒桌上喝多了还有我们,平时自己出去身边没个人,喝多了还是挺危险的。”
沈意鸣抿了抿嘴角,靠着车窗闭上了眼睛。
春寒料峭的日子,穿这些还总觉得冷。他从张晋岩拎过来的服装袋子里扯了一件外套盖在身上。
依旧很冷。
沈意鸣没有去胜实,而是让张晋岩把他送去了一鸣娱乐。
冯银桦已经带着sin组合的人去赶应川的飞机,公司里只剩下一些新人在练舞,沈意鸣路过舞蹈室时,他们跟沈意鸣打招呼,沈意鸣点点头算是回应。
坐在办公室里,沈意鸣从窗口往下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来到这个地方。
也许是因为这个地方,曾经只属于池砚和自己,不掺杂胜实的一点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