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跟我客气”,张晋岩看着池砚抱着树袋熊一样的沈意鸣下车,有些后悔说了刚刚一番话,却又希望自己这番话没有白说。
池砚这间公寓有两层,面积不大,第一层是厨房、书房和客厅,休息的房间在二楼,他想要把沈意鸣放在卧室休息,自己在楼下沙发上窝一夜,但沈意鸣根本不放手。
他好像知道他们已经在足够安全的地方,行为也大胆了起来,不仅扯掉了池砚的衬衫,甚至去解池砚的腰带,池砚捏着沈意鸣的下巴看他,想要知道沈意鸣究竟还有几分清醒。
可他只能看见沈意鸣微眯着的眼睛一直涌着泪,他的眼尾一片红潮,发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来的谷欠望也湿了。
感受着自己腰上已经缠过来的腿,像是绞杀猎物的长蛇,自己甚至没有反抗的余地,他努力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看着身子底下的人。
“这些不是你想要的吗,我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过得不开心呢?”
沈意鸣又把一双手缠在池砚的脖颈上,把他拉下来,寻着池砚的嘴唇又咬又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池砚去扯沈意鸣的头发,他这个长度的头发,很容易被扯到。
“痛……”
“痛才能清醒”,池砚狠了心,只想让沈意鸣看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你在什么吗?”
“你不是池砚……池砚不舍得这么对我……”
池砚情绪复杂的看他的脸,“我不是池砚,你不知道松手吗?还是,你知道我不是池砚,才肯这么做?”
第99章 坑深99米 酒店侍应生
沈意鸣已经三年没有跳过舞了,那些储存在肌肉中的记忆也已经陈旧,不过短暂的维持同一个动作,就会肌肉酸痛,大汗淋漓。
也可能是他喝的酒来不及被身体消化吸收,就已经随着他的运动从皮肤的毛孔中蒸发,整个房间里都是淡淡的,带着暧昧的酒香气。
说来也新奇,他许多年里不曾爬过雪山,可今天经历了一番,也大概能够体会其中的乐趣。
初时踏在雪上,有种不切实际空虚感,担心一脚踩虚,坠入深渊,整个人都笼罩在恐惧当中。
可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柄登山杖,探路,支撑,摸索,能够触及到的一切开始有了形状,他攀着登山杖,仰头看过去,只有满目的白光。
他脑中炸开了,跌在雪地里久久不能起身。
周身很冷,冷的他牙齿打颤,四肢紧紧的蜷缩在一次,又被旁边的伙伴救起。
他拖着他的背,将他翻了个身。
炫目的白光让沈意鸣睁不开眼,雪钻进他的皮肤里,又化成水流出来,他要被冻僵了,又热得恨不能将自己蒸发掉。
有什么钻进身体里,又酸又胀,要将他烫伤。
有人说,冻僵的人需要用雪将人的身子搓热,才能有救,沈意鸣抬起胳膊遮着眼,蹬了蹬腿,有气无力的呼救,“救命……救我……”
他有一种预感,他将要死在这茫茫的白光里,欢喜的,又痛苦的死在这里。
那人离开了,他又攀着什么,把人困在怀里。
他不想要被人抛弃,放弃,他不想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过了冬至,天便长了起来,六点钟,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进来,投在沈意鸣的眼睛上。
他这几年里早已经形成了六点准时醒的生物钟,今天也是一样。
入目是陌生的顶灯,卧室内的装修简洁,不像酒店,床单是藏蓝色,有着淡淡的香气,干爽柔软。
他的头发很乱,贴在脸颊上有些痒,沈意鸣抬手挠了挠头发,肌肉的酸痛让沈意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家里,也不是钱櫃里的专属套房。
他猛地坐起来,咬牙忍着浑身的酸痛,好好打量这个房间,努力回忆前一天晚上的景象。
他当时胃疼得厉害,想要去钱櫃楼上的专属套房休息,转身没站稳,跌进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怀里......
那个人好像是池砚,但是自己又好像并没有看清是不是池砚的脸,池砚的脸,他怎么会忘记呢?
之后他胃绞痛,抱着那个男人,把他当成池砚......他不想要自己一个人过夜,他贪恋那个人的怀抱,他抱着男人的脖颈亲吻,一切都好像他与池砚尚未分开的时候......
正在沈意鸣出神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打开,一个只围着浴巾的男人趿着拖鞋出来,正拿着毛巾低头擦自己的头发,并未发现床上的人醒了。
沈意鸣眯了眯眼,男人整张脸都被浅灰色的毛巾挡住,他无法确定男人的身份,但是有一件事他非常的确定,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