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不同意?”
“要不要我找他谈一谈?”
宋时渊把毛笔放在笔搁上说:“我的事,你们少管。”
老太爷走后,宋时渊心里面实在烦躁,于是抽起了书架上的一本书,这是他昨晚回去时在御家园书房拿的。
翻着翻着看到书页的后面,并排画着两个人,两个都是男人,其中一个嘴里还插着一根吃完的雪糕棒,两个人手牵着手。
宋时渊脑子一过,便知道这一定是江成书的手笔,他的书房除了江成书,其他人也是进不来的,敢在他的书上画画,也不会另有其人。
宋时渊脑子里狠狠的骂了一句,真是个小恶魔,他手上拿着书走来走去的,不知道如何发泄,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老宋,这回你一定得来,我们给你备了份大礼。”
江成书走出学校西门时,宋老太爷在管家的搀扶下走出黑色的红旗车:“江老师,有没有时间谈一谈?”
学校附近的咖啡店,装修的时尚现代,宋老太爷穿着改良过的唐装,显得和室内的装修格格不入。
江成书点了两杯咖啡抱歉地对宋老太爷说:“您可能喝不惯,不过这里只有这个。”
老爷子笑了笑说:“我年轻时也是留过洋的,这东西我以前没少喝。”
老爷子审视面前这个男人,当年,宋时渊把他第一次带回老宅时,他便觉得这个男孩不简单,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有着不合乎年龄的谨慎和低调。
老爷子当时便对宋时渊说:“你要是喜欢,在外面玩一玩就算了,带回家来终归是不太好,这一家子上下都看着你呢。”
宋时渊说:“谁说我是玩一玩的,我这次是上了心的,人带回来也没图让你们同意,就是给你们二老看看。”
他带江成书回来,当然不是要征得父母的同意,他这个人,一贯的唯我独尊,任何人他都没放在眼里,他这么做只是宣布在他这里,江成书已经有了一席之地,老爷子当时便觉得,儿子将来可能会栽在这个男孩手里。
老爷子开门见山地说:“听说江老师要结婚了?”
江成书平静的说:“对,是要结婚了。”
老爷子心里面是有杆秤的,既然是让儿子上了心的人,他自然也会对他多一份宽容,于是说:“我和时渊的母亲商量过,你伺候他也这么多年了,今年过年你就和时渊一起回来,让他带你到宋家祖宗祠堂拜祭一下,也算是我们老宋家给你个名分。”
江成书觉得自己穿越了。
老爷子继续自说自话:“他的婚姻自然还是得维持下去的,我们和孔家是世交,孔羽也是我们三媒六聘娶进来的,不是说休就能休的,她也是个懂事的,这么多年都没说过你一句,等你进了我们宋家的门,你该得的,我们一分也不会差你。”
江成书尴尬的笑了笑说:“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您的意思是让我给宋时渊做二房。”
老爷子音声如钟的说:“对。”
第30章 不长眼
宋家祖上三代不是从政,便是从军,宋老爷子年轻时也是立过赫赫战功的。
宋时渊年轻时也是在部队里摸爬滚打,枪林弹雨走过来的,原本宋家整个家族都在北京,后来宋老爷子五十多岁时,觉得京城的天气不好,于是迁居到这个南方沿海城市。
老头子年轻时也是没少沾花惹草的,宋老太太是大家闺秀,老爷子在外的花花事,她从不过问,端的一家主母的贤惠样,宋时渊从小便也耳濡目染。
老爷子继续说:“男人嘛,有几个是规矩的,特别是身居高位的,出去找人排解排解寂寞,也是无可厚非的,时渊这些年,对你也是没话说的,要不是他,你们一家人远不会是今天的光景。”
江成书桌子下面的手,握得紧紧的,指甲快把手心的肉抠出血来。就是这句话,对,宋时渊养了他一家,所以走到哪里,知道的人都可以狠狠的戳他脊梁骨,只要他敢反驳一句,就一定会得到那句“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江成书慢慢松开了拳头,脸上有释然的笑容,他和宋时渊的点滴没法对外人说,他抬起头,对上老爷子的目光说:“你们都以为我是为了吃这口饭,所以会没皮没脸的爬他的床,我承认最开始我是愿意的,我那时以为他也只是图个新鲜,我得到我想得到的,他得到他想得到的,等他的新鲜劲过了,我们就能一拍两散,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会有后来的那些,宋时渊对我们家做的一切,我是万万没有资格说受了委屈,但是,如果现在有人问我还愿不愿意,我说不愿意,我也是个男人,我不愿意再当另一个男人胯下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