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璨:“你觉得你爸是善良的,还是恶毒的?”
时砚看他,他右手夹烟的动作非常熟练,摇头说:“所以我爸让我注意安全,但至于其他,也没说啥,也没问我要证据……我怀疑,他知道我手上有什么东西,所以让我来你家避难了。”
盛璨哪能想到时砚搞这么一出,自己比起他就是小case,他问道:“你怎么把姚文天搞进去的?你怎么搞到证据的?我很好奇……”
时砚瞥他一眼,他丢了优雅的面庞,凑到盛璨眼前说,“为什么,你想跟我在一起呢,十六七岁,不就图个刺激吗?”“话说,让盛明陷入赌债的又是谁?背后的放贷者,你认识吗?”
“我很好奇……”
“我没那么大胆子,你认为我是?”盛璨觑着时砚,抽了一口烟。
时砚:“……那我也没那么大本事,让一个高管入狱啊……”“我也只是一个学生,我还要考大学的。”
对于喜欢不喜欢,时砚又再度问。
“因为我是市长的儿子,还是你要利用我当工具去报复你想要报复的人?”时砚怀疑盛璨话语中的真实性,他又莫名看过去,空气在流动,两个人的脸也凑得越来越近,盛璨本以为在学校他足够维护表明态度了,他坦诚所言,“都有,喜欢你也有,利用你也有……”
“嗯……那爱我呢……”时砚问,盛璨笑出声,“好好学习不行吗,努力考个大学,毕业找个稳定的工作,考个编制或者公务员,或者读个研究生,这样平凡稳定的日子不是很好?”
“可我不想啊,无聊得很,”时砚如实说,他真的吸一口烟,然后皱起眉头把烟扔掉,又道:“可以试试看。”
“你真心话?”盛璨也点了根烟,也抽了一口,但是可能也是最后一口,毕竟烟味真的很难受,吸多了二手烟还得肺癌,他如黑濯石一般的瞳色与时砚茶棕色的眼眸在光下相撞,隐隐碰撞出什么火花,尽管他耳根子非常红,但是他听到时砚说:“晚安,男朋友。”
这么一通闹,脱单了,这完全超出了盛璨的想象范围。
“……”盛璨打着摆子回了卧室,飘着洗了澡,躺在床上,忽然有人敲门,盛璨手捧大毛巾擦头发,喊了声:“来了来了……”
他洗澡的时候一直在想,时砚的手真好看……
盛璨刚打开门,时砚原本抱着胳膊,霎时笑了起来,盛璨一愣,看着他,但擦毛巾的手也顿住了,“额,你要进来吗?”
时砚不好找话,他感觉有点尴尬,刚是不是太装了,太耍酷了,这不太符合他的作风,可就是忍不住想逗逗盛璨,他看盛璨还在擦头发,微湿的黑发,乌瞳……往下腿修长笔直,他不自在地别开眼睛去,“刚,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误会,那个……”
盛璨一脸懵,他脑神经迟钝一点点,“什么?你直说啊……”
时砚也才刚洗了澡,盛璨看得好一阵恍惚,他把目光放在时砚的手上,对方写得一手好字,又脖颈纤长,他擦不动自己的头发了……
时砚:“还不把我放出来吗?”
盛璨立马回神:“哦,好,马上……”盛璨一通操作,熟悉给人放了出来,还特意给时砚看了,他动作太过迅速,以致于时砚惶然了,这到底是拉黑过多少次啊……
盛璨擦头发的毛巾不小心掉到地上,时砚弯腰去捡,时砚的手撞到盛璨的手,时砚目光落在他颈上的黑痣上,两个人一愣,冰凉的手互相触碰,盛璨喊了声:“我来,我来……”
时砚猝不及防掰过他的颈子来身边,落了一个乍然但唐突的吻。
动作太快了,吻太轻了,光线也太柔了。
心思也太难琢磨了。
只是出于本能。
时砚惊呆,他忙解释,“我,阿璨,我……”
盛璨一把把门关上,赶忙扯过了毛巾,他迅速把自己整张脸盖住,深深呼吸了一把洗发水的香气,一个劲儿憋红了脸,然后把自己跟个球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还重复了好几回。
时砚差点撞到墙,沈知夏跟他打招呼,说早点睡,明天他给他们煮鸡蛋吃,时砚惶然回神,哦哦地点头,沈知夏拧开盛璨的门把手,他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弟弟,他骂了声:“你干什么呢?还不睡?”
盛璨感觉自己发了春,一个不经意地吻弄得小鹿心脏砰砰跳,他嘴角一直是弯的,就没放下来过,忙把被子一掀,答说:“马上睡,马上……”
声音自己都听着心虚。
盛璨打开手机,他改了一下时砚的备注,在白山茶跟绿茶之间选了时砚的本命,然后思索了下,又敲敲打打,删除好几回给改成了男朋友,最后又瞪着屏幕改成了时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