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却道:“你说什么呢,我只是来看看,我怎么偷东西了?”
盛璨说:“你为什么要私自进入我妈妈的房间,如果你没拿,你身后藏的东西,又是什么?”
陈晨百口莫辩,盛璨看向盛阿姨,他说:“阿姨,这个人以前是我的养母,原先就心术不正,今天,她是怎么进来的?”
时砚打了110。
陈晨还在辩解,“我没有啊,我没有……你们冤枉我了……”
她试图躲开盛璨慢慢走过来的动作,这会儿缩到墙角,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昔日的儿子特别恐怖,盛璨别住她的手腕,一把子伸到她的口袋内,他搜出了几根金项链跟金条,盛璨随手把她甩到一边,笑着说:“冤枉,你去问警察,看他冤不冤枉你……”
伴随着警车鸣笛声响起,陈晨忽然跪在地上!
她跪着哀求盛璨:“你爸爸,你爸爸他被高利贷追杀,现在都下落不明,我们好歹也养了你几年……”
盛璨深呼吸,他摇了下脑袋,“高利贷,是我让他放的?赌博,是我让盛明去赌的?你们拿着江与城跟李威给的赔偿金给自己买房子,我被关了起来……又毁了我的师范生名额,还撕我的通知书,怪我啊,又不是我追杀,我一个十七岁的学生,你不要,把自己装得那么可怜,好不好……”
“我也很难过啊……”盛璨甩开陈晨的手,陈晨被高利贷追着打,原因为什么,盛璨还真不知道,他只知道,几年前,盛立都还趾高气扬地瞧不起他呢。
盛璨看着陈晨的样子,他问,“你儿子,也完蛋了!”
陈晨似乎是被逼疯了,她刹然跑进厨房,胡乱抡起厨房中的一把菜刀,瞪红着眼指着盛璨跟时砚,还有盛阿姨道:“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剁了你们!”
“盛璨,你个白眼狼!”
盛璨跟时砚步步后退,盛阿姨急到不行啊,家里两个高三生,都还要考大学的,她急中生智,原本她是站在盛璨背后,她憋红着脸,扛起那个拖把就朝陈晨的脑袋作死地抡过去!
嘭!
陈晨被原地打到昏倒,盛璨原本只能愣生生瞪大着眼睛,时砚适时捂住他双眼,而在屋外的沈知夏跟时渺赶快进来,盛阿姨原原本本地给他们说了一遍她不小心放了恶魔进来,求主家别开除他们,以及看着地上血淋淋的一大片,盛阿姨心中急到不行,忙求助问沈知夏:“我,我不会坐牢吧?”
沈知夏:“不会,但是这个女人一定会。”
难怪说最近阿姨老实说自己的首饰跟钱少了很多,原来是被人偷走了?
沈知夏心疼自己惨兮兮的弟弟,忙去搓了搓他的头,周雨宁及时赶到,接下过来的几个十几个警察也陆陆续续来到房间中进行调查拍照取证,盛璨彷徨极了,他深呼吸一口气,因为当初,他是真的这样被逼着险些从二楼跳下去。
他同样心酸地拿刀指着他们质问,“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
如今……
陈晨被铐上了手铐,被警察,抓走了!
至于盛明为什么会被放出来,那就得问所长周明宇了。
盛璨头痛,急火攻心,往后一倒,时砚及时将他扶回了房里,沈知夏赶忙是跟周雨宁做笔录,又再是配合调查,时渺紧随其后。
时砚扶着盛璨一路走回房里,盛璨喃喃念叨:“去死,都去死……是他们逼我的……他们逼我的……”
时砚懂这种痛苦。
他扶住盛璨回房,又去给盛璨倒温水,他却发现盛璨不见了,于是时砚四处去找,他在书房中找到了人……
书房内烟雾弥漫,时砚呛了一鼻子,在隐约模糊的一片幻影中,盛璨指尖猩红,他看到屋内的墙上挂着好几个人的照片,有李威父子的,一些是江与城父子的,还有盛家人,甚至还有他爸爸时望跟叔叔时文韬,以及许天骄与徐煜铭。
盛璨没有抽烟的习惯,时砚听见他掸了掸手中的烟灰,满脸的放荡不羁与极其的不耐烦,颓废而美丽,枯萎的向日葵下,生出了魔鬼般黑色的花朵,盛璨说:“我讨厌你,时砚。”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盛璨心中扭曲,意识清醒,他左手撑着桌面,指尖香烟散尽,快要烧完,“时砚!”
“被抢走的小孩该是你,不是我……”盛璨扔掉烟头,他掏出飞镖,掷在时文韬的照片之上,他冷静道:“说起来,你高考没过线,是因为你嫂嫂亲哥哥姚文天入狱的原因吧……”
这一回换作时砚点了根烟,他靠在书房的书桌上,烟雾缭绕下,时砚人显得更颓,直言说:“发第三个视频的,是江鹤别……”
时砚不抽烟,只是点着了,他认真道:“我被他发现了,他威胁我说如果不把他爸贪污证据给他的话,他就去检举我爸……只是没想到啊,他爸倒卖学校设施,跟建设局贪污住房公款的证据实在是太多了,万一告发,反正江与城是一定会吃牢饭,你看那栋新教学楼刚修好没几年,万一一个地震,能承重多久……会死多少人,阿璨,我爸还不知道这件事,当然,如果知道,我叔叔肯定不会给我爸爸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