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又是在东北念大学,大嗓门,没一点心眼儿,还有外婆,对他超级疼爱的外婆,过去有再多的痛苦都给冲散了。
盛璨嘴角扯出一个笑,他莫名感觉到一股被盯着的目光,时砚缓过劲来了,这会儿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让他不舒服……
盛璨在他裤兜东掏西掏,掏出一板过敏药,然后就差甩到时砚脸上。
盛璨,此时全然无了什么理智,又或者什么气愤,他骄矜之气毕露,留了一份恼怒,时砚赶忙去扯他的手,冷静说了句:“你怎么下来了?”
“你管得着吗你……”盛璨去别他的手,两个人挣扎间,盛璨别不过时砚的大力,手腕一直抽不出来,盛璨恼羞成怒质问:“你不是要出国吗,我好不好,又关你什么事……”
时砚只抓他没受伤的手腕,一直别着,然后盯着他,盛璨不忘问:“我问所有人都不知道你为什么高考没过线,你当我是什么?”
时砚:“把我微信加回来。”
两个人犟着,时砚觉得盛璨的语气不对劲,他忽而转过身抱着胳膊,随手抢了过敏药过来自己拿着,他问,“我主动加,玩熟了你就拉黑,你明知道是我……你……”
怎么看着说下去有点抱怨对方是个渣男的样子。
一提加微信,就拉黑,也是没谁了。
换了号,通过,玩通宵,开麦还是不开麦,死活又不跟人说话。
戳两下,动一下。
不戳,也不主动来找。
时砚都要憋死了。
“到底是不是朋友?”时砚松开手腕,把玩着那一板过敏药,仿佛,把玩着什么人的手指。
盛璨五指线条分明。
时砚与盛璨站在香樟树下,午间微风荡荡拂过,时砚忽然想起他们刚刚见面的时候,对方站在暖黄的路灯下,略带稚气的眉眼笑得如向日葵一般灿烂,他后来追着去问到名字是盛璨被江鹤别打了之后,这人伸出手,很是干脆利落地说:“你好,我叫盛璨,盛开的盛,璀璨的璨……”
然后,他当着自己的面儿拿着水果刀划了下自己的肚子,他没问为什么,盛璨却说:“伤得越狠,有人才信,但我父母不一定信……”
时砚算是有点了解盛璨本性的人,他只好说得轻,语气带了些柔和,“阿璨……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
盛璨心想这人真会开玩笑,“你要是愿意告诉我,我还能这样?”
“你没当我是朋友……而已!”
十几秒后,盛璨抢先服软。
“走了,请假回家吧,今天我外婆打电话说她给我寄来了月饼,要一起吃吗?”
时砚莫名觉得前一句话不对,两个人却也没有更多交流,一前一后地走了,江鹤别看着他们并排走在一起的声音,眼神中隐隐烧着嫉妒的光,这么久,某些情感好像开始变了质,落地生根,让他恨其生,又恨其死。
旁边的徐煜铭接了个电话,“喂,盛立,你是今天去找你女朋友祝凡吗?”
“我看到你哥了……他人好像有点凶啊,说你全家都去死,还对我冷嘲热讽说赶紧让我滚。”
“他说你妈就是个暴发户,没文化,还说你就是活该。”
江鹤别心中那么想,脸上却仍是一脸平静,他听着徐煜铭的话,又对比盛璨的态度,只能说人跟人之间还是有一点不同,虽然盛璨对他冷眼相待,但也没有说当场问候他的妈或者说直接让他滚,又或者背后说他去死的坏话。
江鹤别对徐煜铭所在的方向,深深皱起了眉头。
徐煜铭赶紧跑过来,喊了声:“学长!”声音清脆,礼貌端庄。
江鹤别眯起眼。
好刺耳的一声学长。
倪娅偷偷趁着人不在,赶紧溜了出去,她戴着帽子把自己收拾好,又抹了抹鲜艳的唇釉,衬得她整个人更加美丽,如妖精一般。
然后,她上了某一辆车。
胡大柏出门遛弯儿,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怎么,看见了市书记的私人车在自己学校后门一闪而过!!!
陈轲今年念大一,公安大学的,辅修情报学,他们学校比正常开学的时间晚几天,他正跟时砚聊天呢,鬼使神差的,他拍了一张照片发送到时砚手机上,问了声:“这是你叔叔的车啊……”
陈轲给时砚的备注是时砚,但时砚的昵称是白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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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阿璨……呢?
白山茶:难管,难搞……
荆轲:……还好吧,挺好相处的呀……
白山茶:就你这么认为!
荆轲:……是你不对,人家性格挺好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是十恶不赦的大混蛋了……
白山茶:他,怎么,不喊我哥了……
荆轲:六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