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将永远不会对江鹤别,说出这个秘密。
江鹤别,看着那只小熊,陷入久久的沉默。
“你留着这个东西做什么?”
“没什么。”
江鹤别捂着自己肩膀,他站起来。把玩偶扔进垃圾桶——这个玩偶曾经被于濛濛放得很好……也是时蕴收到的一份,他觉得很珍贵的生日礼物。
“跳蚤市场十五块买的扫尾货,你居然还留着?”
时蕴的心脏猝不及防,被捅了一刀。
江鹤别说:“李戴维原先跟我开玩笑,说你肯定会收这个东西,你还留着?好奇怪……”
盛璨回头,他拿枪抵住江鹤别的心口。
江鹤别瞠目看他,满脸不敢置信,盛璨的话掷地有声。
“那你可以去死了。”盛璨怒道!
时蕴压住盛璨,盛璨抿嘴,瞪着眼推开他,一分钟后,他抬手捏碎了江鹤别的手腕骨。时蕴压住他,安抚他的背,又柔声说:“别怕,别动气……乖……等会儿我带你去吃饭。”
“我乖你娘!”
时蕴苦笑。
半个小时后。
喻雅正对着沙发上江鹤别说:“你真的让我失望。”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
此话一出,江鹤别抬起一双眼睛。
喻雅忍着剧痛,他去摸到江鹤别的耳钉,寂然道:“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一直都是这么廉价吗?”
江鹤别,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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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下午四五点,姚文天待在办公室内,下属给他送了咖啡,他接通时蕴电话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时蕴说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我要送你上西天。
姚文天看着照片,他只身一人,跑到姚文姝被绑架的地方去,可是那地方空无一物。他被时蕴给驴了!
办公桌上扫落一地的茶水,杯盏打得粉碎,时文韬还坐在办公桌一旁,他原先就让喻雅紧盯着时蕴的消息,这会儿却怎么也打不通他的电话。
时文韬看到了地面狼藉的模样,他起身揪了下发财树的树根,又沉声问:“我知道时蕴把时望藏在哪里了,他给我打电话了。”
“还有你妹子姚文姝,说不定是在骗你。”
“……开什么玩笑?”姚文天语气变了。
“我妹妹不会背叛我。”
姚文天凝神一瞬,他拆了笔盖,手中把玩,“文姝跟时蕴关系很好,我知道的……”
声音,听上去有些落寞。
姚文天看向阴蒙的窗外,他又说:“我需要去国外,可惜现在江城市到处都是警察,叔叔,你行个方便?”
“不行,”时文韬这会儿身形高大,“你找找清和苑,时蕴这小子恋家……”他稍微看向天外。夕阳西下,照过来时好像红霞随着风轻轻漾动,时文韬念诗,音调又像唱歌,声音沙沙柔柔,“小情歌……”
姚文天大直男不懂这种小资情调,他倒是对时文韬好奇,对方快四十了,品味跟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似的,衬得他老气横秋。
“文艺范男的真的很矫情,”姚文天说完,他觉得饿了。
咚咚咚。
外卖员敲门,姚文天说了声谢谢。
时文韬看姚文天吃饭,一愣一愣,眼睛眨巴眨巴。
姚总馒头蘸酱,吃了八个。
时文韬:“……矫,矫情?”
姚文天吃第九个,“时蕴原先在吠城帮也喜欢听歌,唱曲儿,你是他爸爸,你不知道?”
时文韬摇头。
姚文天给馒头噎到了,他指着馒头说:“小美人吃这个能干一盘。”
时文韬继续摇头,他停顿,“我不知道。”
姚文天道:“所以说你,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你怎么杀的姚千余跟姚知行啊?”
“我,别问我这个问题。”时文韬冷笑,“不开心,杀了而已。”
姚文天打了个饱嗝。
他很没形象,牛饮了一大杯水。死到临头,也不想讲这个。
“你唱的什么歌?”姚文天道:“年轻人喜欢的,给谁唱情歌啊?”
时文韬一字一句念着:“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缠着我们心头的白鸽……”
他有听电台的习惯,此时此刻,电台正在放歌,姚文天的舌尖抵住上腭,“缠?”
或许是想到了他与妹妹姚文姝在加拿大喂白鸽时的画面,他愣神,时文韬提醒他:“是唱,我刚说错了。”
办公室内的方寸之地上,发财树翠绿苍翠,女声沙哑的嗓音宛如天籁,声音慢慢流淌,有人唱着歌,那一点一句的歌词纠缠着姚文天的思绪。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姚文天的心被什么重重击打,他莫名想起他那天在车上错吻了一个人,他想到那一天,回头时姚文姝愤恨的目光,又或者是,她衣冠不整地躺在自己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