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睡裙躺在床上,傅砚初从边柜抽屉里翻出黄色的外包装。
刚准备撕开,沈听月伸手,“你不会弄,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会。”傅砚初顺手打开蒸汽眼罩的袋子,动作堪称熟练,“之前都是装的,故意让你心疼。”
沈听月忍不住被逗笑,“你怎么这样……”
“又想说我犯规?”
眼睛被眼罩覆盖,他的指腹从脸上划过耳侧,源源传来的温热像是冬日凛风中驱散寒意的热饮。
傅砚初的吻落在她耳垂上,意味深长地低笑了声,“在你的赛场,很荣幸作为专门被罚的黄牌选手。”
……
五天后,江宁拘留所。
宋闻璟收到探视通知。
从进来到现在,宋父宋母没一个人来过,他第一次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心灰意冷。
沿着冰冷空荡的长廊出去,走到探视区时,一层玻璃之隔,他见到的却是傅砚初。
男人淡淡抬眼,边上还放着大包小包,和平常来探视的亲朋好友无异。
他率先拿起探视电话放在耳侧,没有任何催促,也没有任何波动的情绪,像是料定了他会接。
宋闻璟果然坐下了。
冰冷的声音顺着听筒划过,他冷嗤,“傅砚初,你终于不装了。”
“劳宋总费心。”他慢条斯理地勾唇,“这次是特意来感谢你的。”
宋闻璟落在台面的手瞬间攥紧,死死盯着对面。
傅砚初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的反应做出什么表情,淡淡道:“本来还没想到该怎么跟月月解释,有你推波助澜,我们已经说清了误会。”
“不可能。”宋闻璟冷然打断,“月月最恨的就是欺骗,你别以为把我设计送进来,就能真正得到她的心,她就算不喜欢我了,也不会彻底相信你。”
傅砚初眼皮微掀,没急着回他。
探视厅开了暖气,他从容地解下围巾,颈侧一抹淡淡的吻痕分明显眼。
虽然只是一小块,但明眼人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宋闻璟的眸子猝不及防一跌,翻涌的闷痛像是尖刀,一刀一刀地挑开这些日子他有意逃避不去乱想的场景。
“拿别人手机乱发信息这种事,你好像不是第一次干了,就是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没有半点长进。”
宋闻璟沉沉地吐了口气,微凉的笑意带着最后的偏执,“就算没有那条信息,当年的你们也不会在一起。”
“傅砚初,我和月月相伴了二十多年,我见过她从小到大不同时期的模样,也见过她最喜欢我的时候。”
“她最开始学美术,关于我的速写就画了整整几十张,你们在一起了又怎么样,你得到的永远都没有我的多。”
傅砚初打开手机推了过来,“对于美术生来说,速写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但我有的,你终其一生都得不到。”
片头的视频开始滚播,是他们求婚那天的记录。
天文台栏杆上一张张的彩色插画,还有被无尽的蓝铺满的草甸,和亮眼到根本无法忽视的莫比乌斯环。
他淡然一笑,“而我和她的以后只会越来越多。”
第120章 脸皮乘了二次方
从拘留所出来,傅砚初手掌在方向盘上,绕过一条条长街,踏着傍晚的霞光去接沈听月下班。
这是今年最后一天的工作时间,她说下午没什么事,估计会和大家一起喝点下午茶,不用再帮忙带糖水。
停好车后,从地库的电梯一路上行。
梯门打开时,公司只剩下保洁阿姨。
他迈步进去,沈听月刚收拾完拎着包往外走。
对上她的视线,面前的人不自觉绽出笑意,把包递了过来,“辛苦你啦,小助理。”
傅砚初一手提着包,另一只手腾出来牵她。
“黎叔打了电话过来,明天小年,问我们是今晚回去还是明早。”
沈听月说:“都可以,这事你决定就行。”
傅砚初勾唇,“不是说过你才是一家之主,听你的。”
沈听月想了想,“明早吧。”
她轻轻挠着他的掌心,像是小猫,“我怕两晚的话,你忍不住。”
傅砚初揽她入怀,声音低低沉沉地落在耳畔,“没人在我们房间装监控,谁规定回老宅就不能了。”
沈听月纠结的拧眉,“我有点放不开,有种高中抓早恋的既视感,偷偷摸摸逛操场,一不留神就会被打着电筒的教导主任逮住。”
傅砚初道:“知道为什么爷爷奶奶要分别院住吗?”
沈听月后知后觉,听见他说:“就是为了防止给下一辈带来这种感觉。”
如墨的长发垂顺丝滑,一半铺在他身前,一半落在自己的颈侧,痒痒的,勾的她的心像是被一根长长的羽毛轻轻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