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司白榆,叫囔着检查驾照的李队顿时没了声,他前一秒才替司白榆说了话,现在只觉得脸上烧得慌。
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我还以为谁呢,老李你跑什么,你的司大侦探来了。”眼镜男拦住想要离开的李队,幸灾乐祸问,“你不打个招呼?”
“滚,别一口一个老李,我可比你大上十几岁!”老李绕开眼镜男走到司白榆跟前,舔着发干的嘴唇直叹气,“你说你,怎么开车的?”
司白榆的视线越过李队落在畏缩的沈忧身上,微微眯眸,收回视线背着手低头虚心接受批评:“这事是我不对,损失我会赔给你们。”
李队闻言脸色好了一些,抵唇干咳两声又问:“你怎么会把车开进警局?”
他记得司白榆车技说不上精湛,但基本的刹车还是会的。
“怎么会,我可没有撞人的癖好,我只是想停在大门口,但是我的刹车失灵了。”司白榆垂下眼,压低声音说,“这事我没有说谎。李队,我给了你面子,你是不是也得暂且维护一下我?”
李队没想到司白榆连这个都要算计,他威严地瞪了司白榆一眼,转身吩咐旁边人:“你叫拖车把这车拖去维修厂,至于司白榆你……”
他回头给司白榆使眼色:“你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嗯……那遵命?”
沈忧眼睁睁看着司白榆与自己擦肩而过,对方至终没有看自己一眼,跟李队头也不回进了办公室。
他们进去后就关上了门,因此沈忧也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
“阿止你先去休息,这目前不缺人。”眼镜男拍着夏止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放心,结果出来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可是小忧……”夏止担心地望向沈忧。
眼镜男见此抬了抬眼镜,指着值班的警察对沈忧说,“你去找他们处理困难,我们现在有要紧的事没办法顾及你。”
显然,他以为沈忧是来报案的普通群众。
沈忧明白夏止需要休息,他朝夏止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乖乖走向前台。
他并没有需要报案的需求,因此只是坐在旁边荡着脚出神。
值班的几个警察认识沈忧,向沈忧打完招呼后,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现在的小孩个子蹿的真快。
沈忧笑笑不说话,中途有几个热心女警分了几块糖给他,他没有拒绝,嚼着糖坐在一边听八卦。
开始都是近期接到的离谱案件,但不知何时风向渐渐变了。
“哎,夏止警官多在乎离警官啊,当初他们在一起时闹得沸沸扬扬,还因此被处分了呢,结果没想到成了这样的结局。”
沈忧竖起耳朵。
离警官?是指离氿吗?
“你竟然还叫他警官?那就是一个毒虫!一个警察当卧底当着当着连根都分不清在哪儿了,这样忘恩负义的人,要我说他现在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
“可确实令人唏嘘啊,当初他可是……算了,不提他的功绩。其实我也不是心疼他,就是替夏止警官觉得不值。”
沈忧听得眼睛一瞪一瞪的。
如果他们没有说谎,那他的父亲在成为人偶师之前竟然也是一个警察,而且和夏止还是恋人关系!
真劲爆!
沈忧捻了捻耳垂,不动声色往警察那边靠了靠,偷听他们的八卦。
但他忘了自己现在已经长大了,无法像以前一样神不知鬼不觉靠近。警察们齐齐望向角落里蹲着的大团子,心照不宣地没有戳破,相视一笑继续聊天。
“不管怎么说,离氿真的是他们五个里最帅的,身姿高挑长相柔美,宣传部每回有活动都叫他去。”
“我说某人醒醒吧,他现在已经是毒枭了。不过说起来,你不觉得安队更好看吗?斯斯文文的,就是他那黑框眼镜太土了。”
“安队?算了吧,他凶神恶煞的,每回靠近他我都怕得起鸡皮疙瘩。”
“咳咳,工作时间玩忽职守,小心我惩治你们以儆效尤!”
“诶呀,李队来啦!”
沈忧闻声回头,看见李队和司白榆一起从办公室出来,司白榆面无表情,反观旁边的李队一脸疲惫。
“小忧啊,”李队挤出苦笑,撞了撞司白榆的手肘,“你不过来抱抱你哥哥吗?”
沈忧疑惑地歪头。
他为什么要抱司白榆?
但人偶的特性是手贱,沈忧望着司白榆的冰山脸,走过去伸手戳了戳。
空气一瞬间凝固,大厅寂然无声。
司白榆垂眼盯着沈忧,半晌后憋出三个字:“冒牌货!”
沈忧笑容僵在嘴角,难以置信地指向自己:“你说我是冒牌货?!”
“不然?”司白榆抱着胳膊冷笑,“我家小忧现在在家里睡觉,那还是我亲手盖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