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十根手指头快绞成了结,撄宁还是努力编出来一条。
果不其然,派上了用场。
撄宁此时有些当着关公面前耍大刀,偏偏还耍成了的得意。她骄傲地翘了尾巴,谁还敢说她笨?
她撄小宁不是一般的机灵。
宋谏之眼底浮了点清浅的笑意,嘴巴却不饶人:“你就拿哄小孩儿的东西应付本王?”
话虽这么说,手却诚实的伸了出来。
撄宁垂着脑袋努努嘴,边给他系百索,边表情夸张的无声重复“你就拿哄小孩儿的东西应付本王?”。
没成想,她呲牙咧嘴的表情还没收起来,就被人掐了脸。
她表情一僵,有点傻眼,头低不下,就垂着眼可劲往地上瞅,只差把自己瞅成对眼。
“胆子肥了?”宋谏之微哑的嗓音里含了点热,用那种打量猎物的眼神一寸寸刮过撄宁的脸,像是在盘算如何将手里的兔子剥了皮,架到火上烤。
撄宁扯出个假到不能再假的笑:“今夜有点冷,给我把脸都冻僵了,我们快回府吧。”
宋谏之斜她一眼,开口道:“是时候紧紧皮子了。”
撄宁一只手还搭在宋谏之手腕上,被他反握住捉在掌心,指腹摩挲过细腻的肌肤,一点点撬开蜷缩的指尖,既暧.昧又强势的插/进她的指缝里。
分明再旖旎的事两人都做过了,撄宁却还是不可避免的生出点羞涩,眼神到处乱瞄,比春日的柳条还不老实。
宋谏之灼热的目光就落在她脸上,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撄宁的心跳重又急促起来,余光瞥见了小王爷的嘴唇。她如同受到指引一般,踮着脚亲了上去。
唇齿相贴,呼吸纠.缠。
热意在脸上烧起来,好像火星掉进枯草,迅猛且不讲道理,红,自耳垂一路攀进衣领里,再深处便看不见了。
她直直落入少年卷着旋涡的双眸中,垫脚愣在原地,不知自己方才受了什么蛊惑,向往后撤,又觉得太怂,便十分敷衍的舌忝了下他微微闭合的唇缝。
一个不大体面的吻。
撄宁刚要往后退,脑袋便被人从后摁住了。
宋谏之显见不满足于这个敷衍的吻。
他的手从怀中人毛茸茸的乌发缓缓往下滑,最后落在少女白皙的后颈上,拇指带着两分力,摩挲过她耳后那块骨头,磨出一片姹红。
温热的舌尖熟门熟路探进撄宁的唇,与她怯生生的舌尖缠在一起,唇肉在纠.缠中逐渐变得湿/红,泛起一点晶莹的水光。
他完全是一副反客为主的掌控者姿态。
撄宁有点喘不上气,哼哼唧唧的把人推开了。
可嘴唇刚分开,视线又纠缠在了一起,暧.昧无声地发酵。
撄宁听见了两道不同心跳声,还疑心是自己听错,呆呆地伸手摸上面前人的心口。
没听错。
她手下就是宋谏之有力的心跳声。
凉风拂过,撄宁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从‘着魔’的状态拽回神思来,她从胶着中移开目光,舔了舔微肿的嘴唇,随后若无其事的站直身子。
“小狗么你?”宋谏之俯身凑近,在她耳边低声道。
这是说她刚才没头没脑舔人的那一下。
撄宁假装没听见他的话,打了个哈哈:“走走走,回家。”
说完把仅存的一颗炒杏仁填进嘴里,转身阔步走到了前面。
她后脑勺有点碎发散落下来,扎进后颈的衣领中,被灯笼铺上了暖金色,落入宋谏之眼中。
头发和它主人一样的不安分。
宋谏之垂眸,长睫却掩不住眼尾溢出的笑意。
某只呆兔子脚步蹦蹦跳跳的,和他缠在一起的手也跟着晃来摆去。
宋谏之脚步沉稳的跟在她后面,不紧不慢的姿态,偏生他腿长,走一步顶撄宁蹦两步,步调倒莫名的和谐。
月光无声,铺满在他们归家的路。
等两个人不紧不慢的回到姜宅,已经到申时末了。
前院里掌了灯,再加上皎白的月光,将院中一草一木都照的分明。
姜祖父就坐在院中石桌旁,桌上是杂乱堆放的药材,他正一点点的梳理分类,听见门口的动静才抬起头,目光落在二人身上。
他拍掉手上的药渣,站起身道:“撄宁,跟阿耶来,阿耶有话同你说。”
撄宁脑筋简单,阿耶这几日因为疫疾的事儿,忙的整日不见人影,祖孙二人都没来得及说点体己话,眼下正是个说话的好时候。
她闻言正要喜滋滋的往前走,却被宋谏之不动声色的挡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