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气的是，秦源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尿了皇太后一身，见满屋子的人都在爆笑，他也非常开心，笑得“咯咯”的，还拼命挥动着小手，浑身都是劲道的样子。
崔海棠也忍不住笑骂：“还笑，还笑，亏你笑得出来！把皇祖母衣裳都弄脏了。”一边说着，一边将秦源从圣母皇太后身上抱开。
秦源还舍不得离开皇祖母，挥着小手恋恋不舍的样子。搞得圣母皇太后立刻维护：“这有什么，咱源儿的童子尿，不脏。”
不脏你倒是不要换啊……还不是照样一边说一边起身，打算回寿康宫换衣裳。
倒把秦琰给逗得合不拢嘴：“朕也是望见这臭小子一脸认真的表情，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了。”
生母皇太后也乐：“没想到皇上也这么有经验。”
小婴儿拉屎拉尿的时候，表情最认真，带过婴儿的都知道，但皇上也知道、还以为这是秦源的特别之处，可见他几个孩子，只有秦源是让他上心的。
果然，备受冷落、颜面无存的皇后娘娘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冷笑一声道：“自从贺国夫人生了娃，皇上就有经验了。”
秦琰瞥她一眼，真是越说越不像话。实在不想在众人面前与这种人争执，太丢脸面。
生母皇太后也起身，故意扯着圣母皇太后的衣角，一望，就乐了：“瞧咱们源儿，真会尿，还尿出了一个鸡肚肠。”
众人一看，果然，圣母皇太后的礼服摆上，一摊尿迹蜿蜒而下，还真像个羊肠小道的样子。
有人已经捂着嘴笑了。
都是说话听音的人精，生母皇太后这一语双关的，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云惜华脸都白了，这屋里看来就没自己人……不，就是有，现在也不敢说话，那边，庄嫔就拿同情的眼神望着她。
可同情有什么用？只能越加显得她败下阵来。
不过，也有迟钝的，圣母皇太后还真没听出来。她还陶醉在被秦源尿了一身的幸福之中，一边走，一边还舍不得：“源儿，皇祖母马上就来啊。”
崔海棠抱着秦源，抓起他的小手，朝圣母皇太后挥动着，嘴巴里还替秦源说着：“皇祖母马上就来，源儿等着您呢。”
云惜华想就地消失，她再也不想看这些人表现这种“天伦之乐”。皇太后、皇帝、崔海棠、秦源、水笙……他们太像一家人了。
自己是什么？
好多余！
若是青湘和潼儿在场，或许还能分得众人一点艳羡与喜爱，可惜，她因为不想给崔海棠面子，找了个借口，压根没带两个孩子前来赴宴。
席间，有一个人密切关注着皇后娘娘的落寞。这个人就是周嫔。
周嫔在新进宫的十五中，论相貌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头一个，论家世，虽说比刚刚晋封的王贵人要稍逊一筹，但重要的，她有楚郡王这一层的关系。
这层关系很重要，足以让她被皇帝另眼相看。
端了酒杯，盈盈地走到云惜华跟前：“嫔妾周氏，敬皇后娘娘。”
云惜华正落寞呢，出来个敬酒的，简直就是立时解除了她的尴尬。
也举了酒杯，笑道：“本宫以前见过你。那会儿穆王府宴请，你跟着你娘来过吧。”
周嫔道：“皇后娘娘真是好记性。嫔妾还以为时间太久，皇后娘娘不记得了。”
“怎么会。你那会儿虽然还小，但长得已是十分出挑，本宫印象深着呢，你娘牵着你的手在穆王府的花厅里给诸位王妃行礼，好几位当场就看上了，还说笑话，要跟你家结亲呢。没想到啊，你倒进了宫。”
“这说明嫔妾与皇后娘娘早就结下了缘份。嫔妾愚钝，刚入宫，什么都不懂，还要请皇后娘娘多多包涵。”
第315章 一鸣惊人
当皇后的，寂寞得久了，遇见周嫔这样一脸崇拜的后辈，那颗高高在上、无所依托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二人寒暄几句，均觉心心相印，只是在人前不便太过亲热，很多私密，便只能留待宴席过后再说了。
没多久，秦源也玩累了，在海棠的怀抱里睡着，由奶娘和嬷嬷们抱了回去。
圣母皇太后换好衣裳再回来的时候，没见着秦源，竟然还怅然若失。
酒宴进行得很是愉悦，内廷教坊演习着他们新练的曲子，皇室贵妇们纷纷打听是谁写的，又是谁给排演的，琢磨着要怎么把新曲子弄到自己府上来。
一场二皇子的百日宴，也是这些贵妇们的交际场。为了男人们相互打探和拉拢，也为了孩子们特色合适的对象，贵妇们的每一场宴会，其实都不那么简单。
曲终人散之时，夜色已有些深。云惜华称放不下青湘和秦潼，早早地回了凤仪宫，而秦琰还有政事需处理，向海棠关照颇多，带着荣贵回大正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