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何为:我能报啥,哪一个项目对我来说不是酷刑。
孟澄:你也该锻炼锻炼,身子骨弱的随时都要散架似的。
许何为:散吧,散了正好躺尸。
孟澄:不愧是你啊。
邬桓不同,居然连报了一百米、四百米接力和跳高三项,全是爆发力项目。据说是一个人只能报三项,要不然不知道他还要报几项,许何为叹为观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确实平静,毕竟所有人都忙着复习,大家相安无事,期待又恐惧着期中考试的到来。
*
期中考试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
考试结束的晚自习之前,有几种声音非常强烈。
班级里开始传有人考试作弊的流言。“怪不得之前考的那么好”“我就知道像他那种人学习怎么可能那么好”,“我相信他肯定不会作弊的,肯定是误会”。
这里的他指的是邬桓,墙倒众人推,很多人信誓旦旦,但也不乏有相信他没作弊的。
晚自习上,邬桓被老师叫去办公室。
之后许何为也被叫去办公室了解情况,他与邬桓同一考场。
他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位同学已经到了,还有几位同学也正在陆续过来,看来不止叫了许何为,同考场的好几个人都被叫来了解情况了。
许何为一直不是很懂这种考试为什么要为了多几分作弊,除了分数好看一点,似乎没有别的作用了。
其实在这个学校里,考试作弊并不少见,几乎每次大考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知死活的,然后通报批评,记过。许何为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了解情况。
“邬桓,你先回班级吧。”班主任对他说,又转头看向外面来的差不多的同学:“你们都进来吧。”
一出一进之间,许何为与邬桓视线交错,看着他明显争执后涨红还没退下去的脸,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许何为跟着几个人后面进了办公室,抬眼看了一下里面,班主任和监考老师都在,中间还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等许何为看清楚,他会发现此人就是那天和邬桓一起的中年男人。
“是你们中的谁扔的纸条?”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你们谁看见邬桓同学在考场里的情况吗?如实说。”班主任询问,另一位监考老师在旁听着。
前面几个人都纷纷开口,说:“不清楚”“不知道”“没注意”“没看见”。
语气听起来跟嗯嗯哦哦没什么区别,不可谓不敷衍,不是没有不想招惹麻烦的嫌疑,这种情况下,即使有些人看见了,也会佯装不知,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正义感,在很多时候,并不能为自己带来多少好处。
等他们的声音落下,最后许何为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出了声:“他没作弊。”
听他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决,坐着的几位都投来目光。班主任先说:“你怎么确定?”
“考试时,我写完会写的题目就在考场发呆,邬桓同学一直在低头写试卷。不知道哪里扔过来的纸条掉在他的脚下了,他应该完全没发现,还在专注自己的题目。但是监考老师发现了纸条,就让他暂停答卷了,我说的没错吧?老师。”许何为看向那位监考老师。
期中考试这种大考,学校为了公平和更好地测试学生们的真实水平,考试时是全校打乱学号随机分配考场的,每个考场三十五人,五列七排。在这个考场,邬桓考试时坐在第二列第三排,而许何为坐在第三列第五排。所以,后四排的人都有可能看见现场发生的情况,考虑了可能性,只叫了一至三列的后四排,也就是十二人。而纸条是从邬桓的右侧扔过去的,所以第一列和第二列后面的八人嫌疑最大。
许何为其实也只看见有张纸条突然在监考老师走到邬桓旁边的时候仍在他脚下,同时也是监考老师脚下,接着监考老师将纸条捡起来,并让邬桓停止答卷。
但刚刚邬桓那个表情让许何为知道他肯定没有作弊,所以敢这么说,尽管有猜测的成分。
其实,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谁作弊会将纸条特意扔到监考老师脚下,是要监考老师给他答案吗?这甚至都不是一场作弊行为,而是一场陷害!
但以许何为对邬桓的了解程度,他根本不知道邬桓最近和谁有过节,看了一圈被叫过来的同学,甚至都没有脸熟的。
他刚刚本想用这种突然的发声观察看看那个扔纸条的人有没有异常的反应,却没想到当时所有人都回头,他根本来不及观察。尽管其中确实有人脸色有点不对。
监考老师立即质疑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扔给他的,说不定他只是还没来得及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