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朗点头。
“而我们却不一样,被打还能稍微反抗,毕竟我们心里总是有一些‘干就完了’的自信和底气,而且也并不会被抓去生产,最不济就是卖苦力。但男女性都同样的是,我们的【器官】都很值钱。所以其实不论男女,都要保护好自己,尤其女性和儿童。千万不要相信任何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而且最好不要同理心泛滥。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出门在外,记住自己最重要就行了。在没有足够判断力的情况下保持‘事不关己’的态度,也是对自己生命的保护和负责。所以,谨防诈骗,保护自己,一定是最重要的。”阚霖有些激动,又说:“等我回去了,一定要好好宣传防诈知识!”
薛朗依旧是点头,只是眼神中多了些欣赏和骄傲。
阚霖说:“袁月娥的死是一个警示,我们必须加快速度赚钱,将三个星期的时间尽量缩短,不能再让任何人的生命受到威胁了。”
这次薛朗没有点头也没有说嗯,只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阚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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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悄悄
自这次起,阚霖对于散步有了阴影。薛朗也没有再带他出去闲逛了。后来听说王福气没有按照村里的老规矩直接土葬,而是良心发现将袁月娥火化了。
林荫存有私心,花言巧语将王福气劝说一番,又编排一出谎话,总算没让袁月娥进入黄土里不见天日,把她干干净净地保存在木盒里。
怎料王福气在安稳了几天后,说夜晚烟萝总是看着木盒的方向哭,嘴里中邪似的不停咿咿呀呀,把王福气吓得屁滚尿流。说什么也要土葬了。
林荫依然劝说,但王福气心意已决,她又是个外人,只好眼睁睁看着袁月娥被埋葬了。
今天收摊比较早。因为会有人等在院子里。
一下车,四个要债的非主流就气势汹汹站起,薛小妹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喊两人:“哥哥,阚霖哥!”
黄毛斜睨了一眼,见刚刚沉静严肃的辫子小姑娘跑了过去,轻轻摇了摇头。
他要债这几年,这个小妹妹总是在他们面前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只在他哥面前松懈全身。但这次不仅在他哥面前,还有另一个陌生面孔。
这让他不由得仔细回忆了一番,难道他这几年真的很凶吗,这个小妹妹跟他认识这么久都不熟,却跟另一个看上去脑子缺根筋的人这么亲。
可是他每次来之前都提醒过其他人:“要是打架的话,都下手轻些。”
黄毛回过神看向薛朗,忽然想到了什么。暗暗想:兴许是几年前那一次,他领着兄弟伙们来了三次都没要到债,怒火中烧动了第一次手,给薛朗鼻梁上来了一刀。
好像是那次,薛小妹再也没给过他们笑脸。
阚霖将薛小妹拉到身后,微微低头问她:“他们来多久了?”
薛小妹说:“好像有半个小时了。”
“没为难你吧。”阚霖说着看了黄毛一眼。黄毛听了眯着眼讽道:
“我可不会对一个小姑娘下手。毕竟我和你不一样。”说完意味深长地上下扫了阚霖一遍,又冲身后几人使了个眼色,立马“吁”声一片。
阚霖愣了两秒,理清楚黄毛话中之意后道:“你直接承认自己思想龌龊不就行了,非要装一下正义。看看谁理你。”
薛朗拍拍薛小妹的脑袋,“你回屋去。”
薛小妹还要说什么,却看到薛朗眼神凌厉,便不敢拒绝,只好一步三回头进了屋内关上门,从窗户往外看。
薛朗皱着眉往前走挡在阚霖身前,将点了好几遍的钱递出去,“拿钱走人。”
黄毛不屑地抽过钱交给身后,重新拿回手里时,懒懒道:“就一千块?”
薛朗看着他。
黄毛说:“哦,我忘了。按你家这穷酸程度,我以前确实说过每年夏天还一千块,但最近我好像听说,你做了点生意。”
“我也不要多的,看在我们也算半个发小的份上,只要你加两百。”
薛朗道:“只有一千。”
黄毛道:“你不给,那我就只好让人搜咯。”
薛朗道:“你还没这个权利。”
几人站在院子里对峙半晌,黄毛呵了一声。“薛朗,就这点钱?你还不如去当乞丐算了。”转身便跟薛朗擦肩而过。
阚霖怒着转身,指着那几个吊儿郎当的背影:“你特么说谁呢!”
“我没事。”薛朗低着头:“让他们走。”
“……”
晚上八点整。
屋顶上并不护眼的黄灯泡被风吹得晃了晃,底下的人小心地往旁边挪了挪。
老式木桌子中央,躺着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钱。有个温柔的声音在小声点数着,边数还边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