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朗顿了顿,继续道:“这个时候,有百分之九十的女孩会同理心泛滥,毫不犹豫答应。等进入了厕所,人就死定了。那里面都是事先藏好的坏人同伙。”
阚霖听得起劲,后槽牙都咬碎:“过分!还有呢!”
“多了。来这里的人,我几乎都有暗地了解过,各种手段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贩.子做不到的。”
“嘶,那你倒是给我举两个例子。”
薛朗莞尔,“行。还有一种手段,有的人会故意挑在人少的地方,恶意驾车撞伤路人,然后呼叫救护车。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这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对吧。但恐怖就在于,确实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他们呼叫的救护车,外观伪.造得和正常的救护车没什么区别,车内也有相应的设施,当受伤的人被拉上车,所谓的医护人员就会给人打一针麻.药,人立刻就失去了意识。这时,受伤的人要么将要面临后半辈子的悲惨,要么被五马分.尸。”
“还能这样…”阚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简直防不胜防,正常情况下,完全看不出端倪啊。”
薛朗点头,“没错。但类似方式还有更多。衣服店换衣间失踪、被致.幻药物拍肩导致不省人事、柔弱女子向柔弱女子求救实则暗处早有毒眼、突然出现两位老人说自己饿了很久,求你带他们去饭店,偏生这个饭店还得是他们指定的地点。”
“还有,有人会找一个小孩,随意走进一家女孩子的店,委屈地告诉那个女孩,幼儿园老师安排作业,要和自己的妈妈一起拍照,然后说自己没有妈妈。”
薛朗说到这,眼皮垂了下去,片刻又继续说:“这个时候,那名女孩心里八成心疼得不行。小孩就会趁机提出请求,希望女孩能扮演自己的妈妈,陪自己拍照。女孩当即就会答应。可拍完了照,她就中了圈套。”
阚霖听到后面,觉得很熟悉,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看到过类似这种情节的视频,当时还感动的一塌糊涂,有些不明白地问:“为什么中了圈套,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薛朗抿了抿唇,看向了远处的天空。这时的天空已经有些灰了,晚霞正在散去,他叹了口气,“你听我说完。小朋友得到了照片,过了不久,当这名女孩走在街上时,会突然冲出一个中年男人或老年人,拉着女孩不让离开。当路人上前制止时,中年人或老人就会说这名女孩是他们家的媳妇或儿媳妇,跟家里闹矛盾。当女孩解释时,他们就会亮出女孩和小孩的合照。路人一见照片,也就信了。这时女孩百口莫辩,无人帮扶,只能任由带走。”
阚霖已经听得头痛欲裂,实在无法想象那么温馨的画面背后,竟是如此心机的阴谋,红着眼睛捏着拳,却又无能为力。
薛朗身后的手抬起,似乎想要去拍阚霖的肩,屋内忽然响起薛小妹的声音,“哥哥,阚霖哥,吃饭啦!”
阚霖回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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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上山
于是,两双带有不同情绪的眼睛,猝不及防对视了。与薛朗的窘迫不同,阚霖眼里是惊吓和警惕。
薛朗脸色一白,才忽然发觉和对方还没那么熟,手僵在了半空没来得及收,就被阚霖捉了个正着。毫无疑问,阚霖把这个小心翼翼的小动作当成了鬼鬼祟祟的图谋不轨。
他忽视薛朗那张冰块脸上少有的尴尬,握着那只手掌,“你干嘛。”
薛朗想说些什么,却想起刚才自己手的位置,不由喉间一堵。
原来那只冲动的手,刚好停在了阚霖的脖子后,俨然一个准备掐人的姿势。
阚霖没得到回答,眼神骤然一变,擒着那只手的手也渐渐使劲,直到连自己的手也微微发酸,他才减轻了力道。然而薛朗还是沉默。
最终,阚霖手一松,疏离地退了几步,才拖着发麻的脚往屋里走去。
薛小妹正站在桌旁盛饭,一见阚霖推门进来,立刻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阚霖哥,辛苦了。”
阚霖也扯出一道僵硬的笑,移开了视线。这时,对面的房间忽然传出惊叫。
“坏了!坏了!”王春花梦中惊坐起,猛地翻身下床,掀开门帘冲到正屋,着急忙慌拉着薛小妹的手,焦急喊道:“阚霖跑了,那倔驴跑了!”
薛小妹茫然地看了阚霖一眼,跟王春花说:“没有啊,阚霖哥在你后面。”
王春花瞬间扭头,见阚霖无言地站着,脸上表情一松,庆幸自己睡着期间那人没离开,却又真真实实被自己的梦吓惨了,于是恼羞成怒,立刻换了副面孔,叉着腰冲阚霖道:“我…你不会说句话吗!还傻站着干什么,滚过来吃饭。”
阚霖捏紧的拳头颤抖后又放松,最后妥协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