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懦弱,但他已经做好觉悟了】
【…主播,要不我们给他个痛快吧】
【是啊主播……】
大火依然在燃烧着。
被烈火所围绕着赌场,几乎要被燃烧殆尽。随着门外一声“砰”的巨响,似乎那里爆炸开来,剧烈的烟雾以迅猛的速度冲入屋内,冲击着室内每一个人的鼻腔。
温度在不断、不断地攀升着。明明外面已经是冬日了,但这赌场、这赌桌却炎热的宛如炽热的夏日。鼻尖所留出的汗,几乎能形成一湾水波。
明明年纪也不小了,有着一头红发的男人却低头捂着脸痛哭着。最后的一点自尊,让吉斯波尔并没有发出任何一丝悲鸣。除却这诉说外,他紧抿着下垂的嘴唇。在这最爱的赌场里,他维持着身为经理人最后的尊严。
“……”
淡岛千秋不说话。
“砰!”的一声,门口的大门这次彻底的被烧尽裂开。红木大门受不住这极高的火苗炙烤,碎裂间木屑猛地四处飞射。柏村春也瞬间上前,皱着眉头为淡岛千秋挡下这危险的飞射。
随手碾碎手中接到的木屑,柏村春也颦眉转头劝道:“喂,淡岛,这里太危险了,不如我们……”
“唰——”
一把手/枪顺着暗红色的绒面桌布被甩出,停在了吉斯波尔的面前。
红发男人微微抬头,眼睛的余光看见了它——那把漂亮的鲁格single.six,他最爱的牛仔枪。
漆黑的枪管,木质的枪柄。触摸上去,有着冰冷而又坚硬的金属触感,以及枪柄处刚刚被握过的温热。
他刚想着触摸,但那枪却又被人一把夺了过去。
“来对赌吧。”
淡岛千秋说:“我们来玩一场,纯粹的俄罗斯轮赌。”
吉斯波尔:“……”
他微微睁大眼睛,似乎十分不解。
“——我说,我们来玩俄罗斯轮·赌吧。就当作是我为你送上的最后一份礼物。”
嘴角勾起,淡岛千秋缓缓将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来赌博吧!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来赌博就好了。只要赌博了,你想要的不就全都解决了吗?”
说着,面前白发青年的手指微动,叩在了扳机之上。
那是一只填充了至少四发子弹的左轮手/枪,只要稍稍摁下,便有约三分之二的几率去死——但他的笑容却如此的轻描淡写,似乎要赌的不是他的生命,而只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罢了。
柏村春也:“喂……淡岛!”
似乎听不见耳边人的呼唤,淡岛千秋笑道:“来吧,俄罗斯轮·赌。”
“——就从我先开始。”
第76章
——俄罗斯轮赌,勇气与胆识的游戏。
将一把左轮手/枪内填入少于弹腔的子弹,任意旋转转轮后,游戏的参与者轮流把手/枪对住自己的头,扣动扳机;中枪者为输、怯场者为输,只有坚持到最后的人才能获得真正的胜利。
这是一种来自北方辽阔冰原之地的残忍游戏。参与游戏的玩家们所扔下的赌注简单易懂,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的生命。
即使是最疯的赌徒之间,也少有会玩一场真正的俄罗斯轮赌的。毕竟对于大多数赌徒而言,钱才是让他们所痴迷的东西。轮赌?谁想要脑袋开花,谁就去玩这个!
绝对的勇气、绝对的胆识、绝对的刺激与疯狂——这是只有少数赌徒才能理解的顶级快乐。
而此时此刻,就在这大火包围着的赌场内,白发青年却毫不犹豫地将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笑着邀请他进行生命前的最后一场赌博。
吉斯波尔只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震惊,主播又不要命了?!】
【唉…放过吉斯波尔吧,让他去死吧】
【很想说句主播别玩了,但是想想打脸打怕了就算了吧……】
“……你、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卡尔里拉。”
颤动着嘴唇,吉斯波尔说。
“多简单的事啊,你不需要做这些!三分之二的概率,说不准你会在我之前先死,那被留下的我又该怎么办呢?”
“喂,卡尔里拉,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做……?”
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淡岛千秋扯扯嘴角,笑道:“怎么,吉斯波尔?这生命中最后的一场赌博,你难道不敢来玩吗?”
“来和我赌博吧,来死在一场真正的赌博里!这样的话,即使你死了,真挚热爱赌博到最后一刻的你说不定会感动上帝,特例允许你在地狱也开一间奇迹赌场呢。”
火焰将这间房间舔舐的火热。原本便用木材所建造的房间,此刻似乎整间都在烧灼。
电路早已被烧断,水晶吊灯不再闪耀。原本仅投在赌桌上的那微弱灯光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大火烫人的暖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