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沈清霜回答的时间里格外的漫长，他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手指轻扣着桌面。
“赵琼出事了，你来医院一趟。”沈清霜清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不带一丝情绪。
季禹微愣：“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赵琼？”
沈清霜微垂着眼眸，掩住眼底的不耐：“她母亲在医院跳楼自杀了。”
“什么？”
季禹错愕一瞬：“她怎么会自杀？”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赵琼现在晕倒了，她身边需要人，你作为她的男朋友，应该赶快过来医院。”
“好，我现在就过来，在哪家医院？”季禹很快说道。
沈清霜沉默了。
她没想到，季禹到现在竟然都还不知道赵琼的母亲在哪家医院？
他就是这么当别人男朋友的？
难道这么久以来，他都没有去医院看望过赵琼的母亲吗？
看来他不仅是当未婚夫不称职，当别人男朋友也十分不称职。
沈清霜冷冷吐出几个字：“第二医院。”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就在这时，赵琼从昏迷中醒来，看到床边的沈清霜虚弱的笑了笑：“清霜，我刚刚做了个梦，实在太可怕了。”
“在梦里，我梦见我妈跳楼自杀了，还好这只是个梦，我醒来就好了。”
沈清霜沉默着没有回答。
赵琼看看沈清霜，又看看她身边的周雪笙，有些惊讶：“你们怎么会来医院？是来看望我妈的吗？”
“对了，我妈呢？”她环顾四周，没见到人，有些疑惑怎么是自己躺床上了。
她好像完全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听说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大脑会自动封闭那些令人绝望的事。
沈清霜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赵琼，王胜男已经去世的事。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
她走出病房咨询了医生，得到医生肯定的回答后，沈清霜又重新走到赵琼床边，默默从包里拿出那张纸条，递给赵琼。
“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
赵琼脸上的神情空了一瞬，下床的动作顿时僵住，眼神死死盯着这张纸条，像是看到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一样。
她歪着头笑了下，看向沈清霜，似是不解：“我妈好好的，给我留纸条干嘛呀？”
她颤抖着手，接过纸条。
看到纸条上歪歪曲曲字体的那瞬间，浑身血液顿时像是被寒冰凝结。
她觉得很冷，冷到身体都开始发起抖。
“妈妈爱你。”
“妈妈永远爱你。”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这两行字。
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落下，一滴又一滴打湿了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晕开，赵琼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慌忙把纸条上的水迹擦干，越擦却越脏。
沈清霜无声叹了口气，拿出一张纸巾把纸条上的水迹吸走。
赵琼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沈清霜的手腕。
她坐在床边，仰头看着沈清霜，沙哑着嗓音唤她：
“清霜。”
“嗯。”沈清霜轻轻应了。
“我没有妈妈了。”
沈清霜不知要如何回应，只是轻轻把人揽在怀里，任由她哭泣。
......
季禹很快从公司赶到医院。
他到的时候，赵琼已经整理完自己的情绪。
沈清霜和雪笙离开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病房里。
季禹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抱歉，我来晚了。”
赵琼只是扯了扯嘴角，心灰意冷。
这次来医院前，她有问过季禹能不能陪她来一趟医院，但是被他拒绝了。
这么久了，他没有来过一次。
赵琼闭了闭眼，脑子里出现出现纸条上的话。
或许，这就是母亲要自我了断的原因吧。
她轻声说：“季禹，我不想你的助理了。”
“好。”季禹轻轻颔首。
在这种时候，无论赵琼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那你想做什么？”
“想过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还有，想离开你。
赵琼在心里默默说着。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季禹虽然不是真的喜欢她，但确确实实帮了她许多。
她心里是念着这份恩的。
只是她也已经不喜欢他了。
等她攒够钱，把之前母亲所花的医药费还给季禹，就和他分手。
季禹听她这么说，没什么意见：“可以，是继续做模特吗？”
“嗯。”
——
另一边。
沈清霜在病房外问雪笙：“你检查的怎么样了？”
雪笙耸耸肩膀：“就这情况，哪里还检查的下去。”
沈清霜拧眉：“你检查你的去，既然她男朋友已经来了，这里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好吧。”
等体检完已经过了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