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清霜问。
“血，都是血。”
雪笙也从没见过这种场景，这会儿见到人死在自己面前，也实在被吓到了。
沈清霜静了会儿，还是觉得不去看了，省的晚上做噩梦。
她拉着周雪笙想要离窗户远点，却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喊叫。
“妈——”
尖锐的声音里充斥着绝望，让人听着忍不住胆颤心惊。
但这声线似乎有些熟悉。
沈清霜蹙了蹙眉，犹豫着还是往窗外看去。
当见到楼下那人的身影时，沈清霜浑身的血液顿时冷了几分。
“是赵琼。”
女人浑身颤抖着，扑倒在血肉模糊的身躯旁，似乎是不可置信，伸出手想触摸，但却不敢触碰。
沈清霜看着地上那摊逐渐晕开的血迹，呼吸凝滞一瞬。
也就是说，那个跳楼自杀的人，是前不久才见过的王胜男。
赵琼的妈妈？
她捂着唇，不可置信。
癌症晚期的治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那天她看到王胜男的时候，虽然是在被人欺负，但眼底的求生意志却是足的。
这才没多久，怎么会好好的就自杀呢？
沈清霜抿了抿唇，快步向楼下跑去。
楼下有医生第一时间进行查看。
他检查了呼吸心跳和瞳孔。
轻轻摇了摇头，看向赵琼的目光满是歉意和同情：“她已经死了。”
当场死亡，无力回天。
“不可能，不可能。”赵琼跪倒在地，喃喃自语。
“妈，你醒醒，别睡了，快醒醒。”
她伸手轻轻推了下王胜男，却只摸到了一手的血。
她看着手上鲜红的血液，如坠冰窖。
不敢相信那个乐观坚强的母亲就这么忽然离开她。
明明都已经坚持了这么久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放弃？
沈清霜到楼下的时候，赵琼已经晕了过去。
这时有一个护士跑了过来，说是在王胜男的病床发现了一张纸条。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在场没有人回应。
周围的人指着晕过去的赵琼：“他应该是病人家属，不过现在已经晕倒了。”
医生在赵琼晕倒的第一时间就过去检查。
检查完松了口气：“太过伤心，一时间受不了这个打晕了过去，等会就会醒。”
“先把这个小姑娘抬到病床上，然后想办法联系他们的家属。”
医生不了解赵琼的情况，但沈清霜却是知道的，
她们没有其他家属了，就只剩下一个赵墙现在在监狱里关着。
她环视一圈，没有看到季禹。
看来今天是赵琼自己来的。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沈清霜敛了敛眉，上前一步：“医生，我是她的朋友，需要做什么你可以交代我。”
医生轻轻点头：“行，你跟我过来办下手续。”
他说着把手里的纸条递给沈清霜：“这个东西你先收好，等这个叫赵琼的小姑娘醒了之后再把纸条交给她。”
沈清霜低头一看，纸条上的字体歪斜，有大有小，看得出来写下这张纸条的主人应该是费了一番功夫。
小琼，这么些年来，辛苦你了。
是妈妈对不起你，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却没办法给你更好的生活。
而你凭着自己的努力本应该有更好的人生，但妈妈却拖累了你。
妈妈治不好了，不想再成为你的累赘。
小琼，去过属于你自己的人生吧。
妈妈爱你。
妈妈永远爱你。
第84章 想离开你。
沈清霜深深吸了口气又颤抖着呼出去，擦去眼角的泪，细细的把这张纸条折好放进包里。
“走吧，医生。”她轻声说道。
手续办好后，赵琼还没有醒来。
雪笙这个时候什么话也不敢说，只安静的站在旁边。
她虽然不喜欢赵琼，但看到这副场景，也难免心有戚戚。
人和人之间真的很不公平。
而她只是恰好的很幸运的生活在一个衣食无忧，父母双全的家庭里。
如果她处在和赵琼相同的境遇下，做的也未必会有她好。
她看向一旁的沈清霜，问：“清霜，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先等她醒来再说吧。”沈青霜顿了下，像是想到什么拿出手机：“我给季禹打个电话。”
他们两个现在好歹也是男女朋友。
在这种时候，季禹总不至于会不管赵琼。
季禹接到沈清霜电话的时候是不可置信的，他没想到清霜竟然还愿意给他打电话。
他怀着难以言喻的期待接通了电话。
“喂，清霜，你...怎么会想到给我打电话？”低沉的嗓音中藏着旁人无法察觉的欣喜，沉寂的眼眸带着点亮紧紧盯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