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赤躲过了几次,但看上去有些被动。
总是找不准机会反击。
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下意识要报警。
只是拿出手机,手有些抖。
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
但总算拨通了保安室的电话,通知了保安,这才又报了警。
幸亏她的大脑还有反应,警察的速度再快,也不及就在眼前的保安快。
现下最主要的,还是要先减少容赤受伤的可能性才行。
真是运气不好的时候想什么来什么。
就在她考虑后的下一秒,容赤躲闪不及,右手手臂就被家暴男狠狠的打了一棍子。
‘咔嚓!”一声!
她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还夹杂着一声因痛疼而从人口中溢出来的一丝闷痛声。
那声音像炸弹一样在她脑袋里炸响。
“容赤!”
她喊叫他的名字,下意识就要上前。
“别过来给我添乱!”容赤没回头,大概能猜到她的行为,只是大声呵斥道:“往后靠!”
她下意识就后退。
也知道自己跑过去只能给他添乱。
心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脑袋里来来回回都是他刚刚被木棍打过的那只手臂。
作为医生,她能精准的判断出他右手已经骨折。
只是不确定轻重度。
虽然他右手还在活动。
但她知道,不是他侥幸没受伤,而是他忍疼耐受程度异于常人。
这点她两年前就清楚。
家暴男发了疯一样的一棍棍的落下来,除了那一下,其余的都被容赤巧妙的躲过。
对方也清楚时间有限不能跟容赤耗太久,他主要的攻击对象是她!
她瞧着他多次尝试往她这边来,都被容赤精准的拦下。
容赤看上去虽然被动,但好像一直在等待时机。
直到木棍被他左手攥住,长腿借力,一脚将家暴男给踹飞。
她左盼右盼没盼来保安,却在容赤制服了家暴男之后,一个个才出现。
家暴男被容赤踩在脚底下。
挣扎了半天没挣脱掉。
没得逞,家暴男次凶残不甘的视线攫着她:“妈的,今天要不是这个狗男人,老子今天要了你的命,啊——!”
他话刚说完,就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你没那个机会了,”容赤垂眸,温淡的视线落在男人狰狞的脸上,嗓音平平的辨不出别的情绪,“从今天开始,你就只配在监狱待着了。”
过了没一会儿警察也赶过来了。
容赤本来就是律师,一切都是他在跟警察交谈。
交谈的过程有些久。
牧也没听进去他们交谈些什么。
视线紧紧的盯着男人被木棍敲过,这时自然下垂的右手。
时间过得有些慢。
过了很久很久的样子,家暴男才被警察带走。
她第一时间就冲到了容赤的跟前。
他手臂耷拉着,她也不清楚状况,也不敢伸手触碰。
容赤瞥了她一眼,“等会还要去警局录口供。”
她点头,说:“好。”
容赤:“去了警局你什么都不用说,交给我。”
她又点头。
容赤:“明天就起诉他,新账旧账一起算,没个三年五载我让他出不来。”
她没吭声。
几秒钟的沉默,容赤再次看向她,“以后你就自由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速逐渐放慢,夹杂着某种她说不上来的情绪。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嗯’着,其实心思全然不在这儿。
见她如此,容赤收回视线。
“走了。”他面无表情的说。
“等等!”趁他脚下未动,她出声喊住他,“你手臂怎么样,现在什么感觉?”
他没受伤的左手落进裤兜里,语调轻松自然的说:“按照以往的经验,应该是骨折了。”
牧也吸了口气,下意识道:“我叫了救护车。”
容赤不以为然,“没那个必要,以前也不是没骨折过,自己就处理了。”
“还是去医院吧,救护车已经快到了。”怕他拒绝,她又强调,“而且去医院也可以开证明,这样也有利于打官司不是吗?”
容赤没再反驳。
过了没多久救护车来了。
容赤到医院进行了一系列检查,最终结果还算明朗。
手臂骨折,无明显移位。
但还是要打个石膏固定。
等他打完石膏,两人准备回去的时候,正在值班的何义闻讯赶来。
一来他就调侃,“吆,我们容大律师被人打进医院了你说稀奇不稀奇?”
容赤没说话。
牧也见状,只好替他说:“对方手持木棍,容赤什么也没拿,受伤必不可免。”
“不不不,你不懂,对方就算拿把刀那都不是我们容大的对手。”他扶了扶眼镜,越说起劲,仿佛真的很好奇,“我就想知道,打伤他那人到底有什么本事,是去少林寺学过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