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距离她的位置显示还有一公里。
等了几秒钟她接到了司机的电话。
司机的意思是他马上就到了,让她去小区门口等着他。
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就应了下来。
小区隔着门口还有一段距离。
凌晨一点多。
她走在路上。
外面的雨停了,温度也好像比来时高了一点。
但湿衣服被风一吹,还是凉如冬季的寒风,猛烈的刺向她。
她抿了抿冻僵的唇,一步一步往门口挪。
周围没人也没车。
洒了墨的黑夜,除了几盏昏暗的装饰灯,就连开着灯的住户也是稀落零星。
过分的寂静无声,让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尤其是她现下还有被家暴男跟踪威胁的可能性。
她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可能真是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会撒牙缝。
她刚拐到必经小路上,手臂突然被人一把拽住。
她吓了大跳。
下意识挣扎,直到看清楚对方的脸。
容赤放大的俊脸落入她眸底。
提着的心落了回去。
她心有余悸。
心脏还在突突跳。
心惊转成讶异,“你怎么在这儿?”她问。
容赤审视她。
自然是半夜醒来发现猫在他屋里。
她住过来的这些日子,在他面前,甜心可从未半夜出现过。
他半响才开腔,沉声反问:“嫌自己不够危险?你大半夜跑这边做什么?”
她默了下,温吞着说:“房子出了点事儿,过来的时候有些急,没考虑周全。”
她回应的模棱两可。
容赤没继续问,只是盯着她看。
像是发现了什么,他忽然皱眉:“你淋雨了?”
其实她身上的衣服肉眼已经看不出来被淋湿。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也不容她想明白,紧接着,带着体温的大衣从双肩一路落下来。
她全身瞬间被温暖包围。
抬眼就见容赤上身只剩下了一件干净的白短T。
他很喜欢短袖+大衣这种穿发。
这样的视觉让她一下子记起重逢那天,站在妇产科门外抽烟的他。
那时,他的外套给了他待产的表姐。
这是亲密关系或者亲情之间才该有的行为。
仿佛知道她会拒绝穿他大衣。
他扣紧大衣领口的手就没落下来。
耳边听到他警告声说:“不想冻出个什么来,就给我老实点穿好,我懒得跟老何扯皮!”
说完他就转身大步往前走了。
牧也跟在他身后,想着刚刚叫了车就赶紧取消了订单。
安静下来,她视线落在他后背上。
大概是顾及到她,走在前面的他这会儿走的特别的缓慢。
她跟着缓下脚步,心境放空,唇线却慢慢的抿直。
牧博文跟孟慧今天能豁出去以这种方式跟她要钱——
她心底大约是有了数。
没拿到钱,他们不会轻易罢休。
下次会以什么方式?
去医院找她闹?。
还是再跑来她住的地方?
一切都是未知数。
但就是这种未知数,却压的她有些喘不动气。
隐约间她好像听到容赤喊了她一声。
她下意识抬头,就见容赤锁着眉,不耐烦的问:“怎么突然这表情?魂丢了?”
“你说话了吗?”牧也调整了下情绪,嗫嚅说,“抱歉,我刚刚没听到。”
容赤看着她不说话。
他单手插在兜里,看上去不急不慢的。
似乎在观察她,又仿佛在跟她较劲一般,给她一种——你不说实话我就打算这样站到天亮的错觉。
牧也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短袖。
张了张唇。
只是话还未说出来就见容赤眸色突然大变,他身子迅速移动,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就将她往他身后拉。
力气之大,让她险些摔在地上。
她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等看过去的时候就见容赤跟一男的厮打在一起。
定眼一看,那男人正是陈女士的丈夫,那个之前跟踪过她的家暴男!
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恶狠狠地盯着她,狞笑,“狗杂碎!今天老子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嘴碎破坏别人家庭!”
男人面目狰狞,仿佛一头能吞噬人的猛兽。
她心里一阵后怕。
不敢想象,如果容赤不在,她将会发生什么事。
她正想着,就听到容赤冷‘嗤’了一声,接上了家暴男的话:“你他妈的打老婆有理了?”
说完,他一拳打在男人的脸上。
容赤的速度很快,家暴男没反应过来就被打了一拳。
“妈的。”
这一拳彻底把他激怒。
她正担心容赤徒手会吃亏,就见家暴男吐了一口唾液,拎起棍子朝着容赤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