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也摇摇头,“我都要卖房子了,肯定是需要很多钱,借的少还行,借的多了,人家要开口拒绝都不好意思开口。”
想了想又小声的说:“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是能有几十万存款的样子。”
张医生惊讶,有些不信,“自己开律所的,最少也得养十来个员工吧,会没个几十万存款?”
牧也很认真的想了一下。
她是去过他律所。
那天去看到的人数,约莫二十来个人吧。
但是……
“应该没有吧。”
想起尤如那场官司,她不确定的说:“之前他还输了一场官司,应该赔了不少钱,前段时间,他连买条领带的钱都没有,还是我帮他买的。”
牧也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就算有,我也不能把人家家底给借光不是?”
张医生听到她的话,噗嗤笑了,“没想到你们这恋爱谈的,还这么客客气气的。”
牧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张医生又说:“反正都是要结婚的关系,借多借少不都是你们俩口子的。”
结婚……
牧也听了一震。
不至于不至于。
他们昨天才刚确定下关系,怎么也到不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在一起,合不合适还要另说呢。
牧也犯起了愁,趴在桌子上没动。
又听同事说:“我这有五万空闲,你需要的话我明天给你取过来。”
牧也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等我真的缺这五万的时候再跟你提。”
牧也挺感动的。
平时她们同事之间相处挺好。
但是能做到借钱的同事还是少之又少。
中午吃饭的时候碰上了几天没见得何义。
他看起来跟订婚之前没什么区别。
像没事人一样,在医院里忙前忙后的。
旁边的同事小声的跟她说:“听胸外科的同事说,温禾好像生病了,请了几天病假。”
订婚宴那天何义跟温禾也请了几个要好的同事去。
她旁边的同事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订婚宴上发生的事儿,在医院也不胫而走。
牧也没回应她,因为此时何义也看到了她,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何义走近,就跟她周围的几个同事说:“我有话单独跟牧医生说,可以换个位置吗?”
同事几人很配合,端着餐盘离开了她这桌。
何义坐下来。
有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没说话,也没动筷子。
牧也看在眼里,“没心情吃饭?”
何义叹了口气,说:“阿赤都跟你说了吧。”
牧也胃口挺好,一边吃一边说:“容赤的嘴不碎。”
“你跟容赤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什么人你不清楚么?”
“如果不是你们订婚那天你跟温禾吵架的对话内容被我跟容赤听到,我应该也不会知道。”
何义身形一僵,抬眸看着她,“所以那天我俩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是。”牧也没隐瞒。
大概是被她知道他找温禾问过她私生活这件事,他看上去有些尴尬也很难堪。
但只要他不提,她更不会提。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何义:“温禾平时爱耍些小聪明,在不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上,她那些小伎俩无伤大雅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能接受的。”
牧也听着没说话,安静的吃着自己的饭菜。
何义抓着头,样子看上去异常的痛苦,“可是我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我可以接受自己的另一半曾经有过伴侣,但接受不了另一半有过被强女干史,尤其是温禾这种,曾经被迫接受长达两三个月的折磨与欺凌。”
“实际上,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牧也停了下筷子,看向何义,淡淡的说:“你一个人,代表不了所有男人。”
何义与她对视,表情很笃定的说:“如果这件事落在你头上,阿赤也一样,他会跟我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
牧也想也不想,也不需要用大脑想,一下子脱口:“他不会的。”
她反驳的速度让何义一怔:“什么?”
牧也一字一句的,很坚定的说:“他会报复那些应该下地狱的强女干犯、会帮我报仇、会安慰我、会帮我走出阴霾。”
“但唯独不会抛弃我。”
何义身形一震。
怔怔的看着牧也。
脑袋一下子想起来,那天订婚宴上容赤最后留给他的那句话。
他说:“何义,我不是你,如果这件事真落在牧也身上了,我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跟她分开。”
“这辈子,除非她不要我了。”
第50章 关于行不行的问题
他当时还觉得他装腔作势。
这会儿却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