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只剩下一条路可走。
助圣上坐稳江山。
“我,他……”季山河陷入了混乱,本来自身的事情尚未明朗,又牵扯到了什劳子老王爷,不慎聪明的脑子突突的疼。
沈言作为东厂提督,能在一众宦官中站稳脚跟,定是有过人之处。
可堂堂男儿怎能总做这种,这种事情?
完全被拿捏住了。不行,他……
看穿了季山河的想法,沈言不急不缓地说道,“听闻士兵长期征战在外,历经生死,恐惧绝望,又无处排遣,便会发生某些……”
“闭嘴。”脑海里闪过模糊的画面,季山河紧抿双唇,“……别胡说。”
他别过头,低声道,“你又不是我的,袍泽。”这里又不是战场。
便是真的,也不可能见面就做那种事情啊!
察觉到男人态度的松动,沈言缓步上前。
青衫微动,苍白冰冷的手指抚上蜜色的侧脸,强扭过来,手指压住犹带红痕的嘴角,沈言抬眼,对上那双清正的目光,嘴角微弯,声音蛊惑,“我可以是。”你并肩作战的战友,狼狈为奸的同谋。
目光相对。呼吸纠缠。
细长的双眼倒映出他的模样,认真而专注。恍然看懂了内里的含义,呼吸粗重,为什么,禁锢的手指掐住下颌,强行让他面对。
沈言!
季山河看着眼前人,星目徒然凶狠。
低头,猛地噙住冰冷的唇。
嘴唇发麻,猝不及防后退了一步,又被死死锢住了腰。嘶,细长的双眼微眯,萦绕着微光。呼吸凌乱,男人盯着他,怒目圆瞪,刻意勾画的眼窝深邃,带着煞人的气势,眼尾微垂,又莫名带着些许委屈可怜。
真可爱。指尖抚摸着颤抖的眉眼。
被欺负了,亦是笨嘴拙舌,说不出话来。
乖顺的,惹人怜爱。
唇间分离,沈言呼吸微喘,搂住男人纤细的腰肢。
嘴唇贴耳,低声道,“变回去。”
动作一顿,季山河憋闷,“……衣裳。”
“咳。”沈言低笑,“我赔你。”
才不是因为这个啊。
……既然都是要褪,你方才又为何还指点我改!
自是偏爱拨开厚礼的期待欣喜。目光漂浮,指尖掠过棱角分明的侧脸,“变回去。嗯?”尾音上扬,带着些许撩拨诱哄。
不知沈言心中所想,也知晓对方不怀好意。季山河气恼,报复般撕开眼前人的外衫。
骤然恢复原样的腱子肉撑破了罗裙,衣衫褴褛。
身材魁梧的男人脸色涨红,一把将病弱纤瘦的男人推倒在床上。
床板咯吱,床底下,幽幽转醒的副将茫然睁眼,还未收到外界的声响,脖颈间突然一疼,又沉沉昏睡过去。没个五六个时辰是醒不来了。
足够他们做完有违圣贤之事。
处理完床下隐患。看着床上神态自若的男人,季山河咬牙,爬了上去。
“先说好……”
没等季山河说完,沈言翻身压上,褪去最后的遮挡,微笑,“有什么事,留着床上说。”
话虽如此,但事情好像有些不太顺利。
冰冷的手捏了捏结实有力的臂膀。
“嘶,痛。”手劲那么大是要作甚?!
“你也会痛吗?”
“……是个人就会痛。”
“我不会。”
“……”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忍无可忍,季山河猛地将压在身上的男人掀翻。本以为会像之前那样大打出手,没成想,一声闷响,男人竟软绵绵地倒在了床上,没了动静。
“沈言!”季山河心里一跳,扭头查看,可别……
却见男子就着倒下的姿势,躺在床上,披散的头发浮在床褥上,脸色苍白,目光浅浅,带着琥珀般的色泽,嘴唇却是沾着水润艳色,仿若话本里吸人精血的美貌厉鬼。
声音幽幽,“我不会。”
不知道是在说自己不会痛,还是不会做那档子事。
该死,这可恶的家伙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恼火,强压下被挑起的火气,季山河转身,支着胳膊就要下床,他真是疯了,竟还想和沈言做那种事情。
冰冷的手指却是抓住了他的手腕。浑身不自在,季山河眉头紧皱,“你……”又想做什么?
冷白的手指按住蜜色的胳膊,强烈的色差交织,碰撞出暧.昧的光泽,气温攀升,衣衫半褪的男人像冰冷的蛇,缠了上来。
沈言靠在宽敞结实的背上,一手揽住流畅分明的腹肌,另一条胳膊紧紧箍住男人的脖颈,身体贴了上去。
炽热的体温顺着相贴的肌肤传来,“好温暖。”双眼晃然,带着几分生死之间的迷幻。那画中的“他”,弥留之际,感受到的,便是这样的热意吗?
不是支离破碎的残尸,恶心发臭的脏手,冰冷僵硬的拥抱,活人的气息,触碰起来,是这样柔软坚韧,属于人的体温,没有烈火灼烧的疼痛,没有冬日冰窖的寒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