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丝玟撑着脸,悄声递话:“哟,汀汀,年下不叫姐,心思有点野。”
她真的觉得这个小孩长得太像江衍鹤了。
帅到脱俗以后,骨相总是相似的。
正主虽然更加英隽矜傲,但这小孩胜在年轻啊。
“怎么样。”董姐问。
孟丝玟略微点了头,表示满意。
“晕吗,需要我给你点牛奶吗。”
他径直坐在礼汀身边的沙发靠背上,把他的衣服搭在礼汀的肩膀:“空调温度低,多穿点。”
戚珲很忐忑,手指在椅背后,兀自捏得发白。
表面镇定自若,其实非常担心他会被拒绝。
孟丝玟一副磕得不行的表情,嘴角幅度越来越大。
她也记得礼汀向来是抗拒所有男人的接近的,却唯独对这小孩这么例外。
顶着那张宛宛类卿的脸,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我没觉得你是我姐姐,你看起来好脆弱,我想保护你。”
他的眼神滚烫,臂弯圈住沙发,已经将别人忽略不见了。
他真不是为了钓她,或者为了她的钱。
高中的时候,有人就觉得他长得像那个人,都是天人之姿。
那时候他也是第一次知道。
竟然有江衍鹤也无法得到的人。
之前他觉得遥隔云端。
现在近在咫尺,靠脸获得靠近她的机会,又怎么肯轻易放过。
“我想喝点酒。”礼汀微微垂下眼睑。
意识稍微模糊一点,会觉得此刻正在CBD里忙碌的哥哥,会回到身边陪伴自己吗。
身上搭着这个男孩子的衣服。
礼汀忽然想到很多年前。
她也是这样,披着那个人的黑外套,带着掐痕,匆匆忙忙地逃出loofly。
孟丝玟真的很希望礼汀能说说实时感受,但她偏偏没有。
她就安安静静地坐着。
眼神也没有游离地,透过他在看谁的意思。
忽然她转头问孟丝玟:“玟玟,霍鸿羽为你哭过吗?”
孟丝玟愣了一下,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嗯?可能没有,也有吧.....我家里人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说差距太大了。他陪我去给我爷爷扫墓,站在他坟头说会照顾我一辈子......然后哭着回头看我说,爷爷是唯一一个没有拒绝他誓言的人。有些事情发现他还蛮孩子气的,不过我放在心上了就记一记,遗落在生活中,就随它去吧。”
拿着天价红酒的服务生进来,看清包厢里的人,蓦地不敢再看了,只是拘谨地把酒瓶打开。
孟丝玟招手示意他出去。
对方拿着托盘鞠了一躬,推门离开了。
“不可以喝。”
戚珲握住礼汀给自己倒酒的玻璃杯,他并没有上移到触碰对方手指的地步。
他在幽深的光线中,看清了礼汀肩颈的吻痕,像在赌气一样,紧紧地抿住唇,绷紧了身体:“你还在感冒,感冒药和酒精混合,会产生副作用。”
孟丝玟没有指择他的逾矩。
她拿着酒杯,走到角落,忽然接到了霍鸿羽的电话。
电话那头不是别人。
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孟丝玟如遭电击般坐直了身体。
“她在你身边吗?”
车里,江衍鹤在光与暗的转变中,显出一种晦暗又沉郁的感觉。
他还是带着让人快要窒息的英俊,利落的轮廓寸寸勾勒,光线都在描摹这种神迹。
他们显然已经到了酒吧的停车场。
霍鸿羽在他身边副驾上坐着,大气都不敢出。
孟丝玟吓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她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慌,很快恢复了平静:“小汀和我玩玩,有什么问题吗。”
他并没有等孟丝玟解释什么,就静静地阖上了眼睛:“她看起来,喜欢他吗。”
“诶,你怎么知道?又是霍鸿羽给你打小报告了?我说这男人怎么总是胳膊肘往外拐。”
江衍鹤在等她回答。
“行行行,我说。”
孟丝玟回答得很老实:“那小孩,和当时刚读大学的你长得特别像,当时汀汀不是对这样的你一见钟情吗。”
“所以她告诉你,她对我腻了?”
一旁的霍鸿羽看不透江衍鹤的情绪。
他只是绷紧了身体,浸在光线里,整个人静谧又干净。
“诶你这是什么逻辑。”
孟丝玟有些急:“她一个人在外面呆了那么多年,早就习惯自由了,这段时间天天在家里等你回去,偏偏你还忙着应酬,她说她发的消息你都不回。”
“我平时都是秒回。”
江衍鹤似乎不想过多解释:“她一个人去英国,很容易再续前缘。”
消防通道口。
戚珲在说着什么,礼汀在旁边淡淡地笑着。
这里有很多人会出包厢抽烟,烟雾迷蒙,混着前面舞厅漾过来的闪烁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