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簌簌落落,伴随猎猎的风,卷进窗棂。
缓缓飘落,厚爱地洒在他的黑发上,融化后,把他的英漠轮廓变得微润。
礼汀就着背对着他的姿势,匆忙仓促地把葡萄酒倒在高脚玻璃杯上。
她手指颤抖着,看白色的药粉在白葡萄酒里面,淡黄色的酒液散发着幽香。
看上去能容纳一切不见光的隐秘。
药粉逐渐缩小溶解,化作小小的气泡一点点浮上来。
电视台有地震预警的速报。
突如其来的播报声,让礼汀心脏猛地被捏紧。
她细白的手指抖了抖,药粉袋子对准不了杯口,洒落下来一点,礼汀慌张地用衣袖拂落在地毯上。
“你慌什么?”
那人走近,忽然带了一点笑意。他没关窗,圈着她,把她横抱了起来。
礼汀本来刚做完坏事,心脏在骤然升空的过程中,就被风轻柔吹起的羽毛,在他怀里坠落。
“才没有慌。”礼汀不敢用浸了药粉的手腕环住他的肩膀,只能捏着他的衣料,把脸埋进他胸口。
他抱着她去看雪。
奇怪,今天的风一点都不冷,朔风变成春风,恋人的体温带来无尽的安心。
“今年气温很奇怪,夏天特别热,现在一点也不冷。”
礼汀被他抵在玻璃窗上,轻车熟路地笼络住她的呼吸。
但她不敢回揽他,怕他发现药粉的异样,手心在透明的窗户玻璃上氤氲出了白雾。
“汀汀手心好烫,脸也好烫,是做了什么坏事吗?”
“没有...没有...”
她感觉到目眩神迷,慌乱地喘着,眼睛被窒息感呛红,迷离的咳嗽着。
挣脱他,慌慌张张地跑到酒桌前,跌倒在地板上,被人从后面钳住下颌,追了上来。
蝴蝶骨翕动着,脖颈纤细柔白,难耐地上仰,脱力的手指,没办法稳稳地撑住地板。
明知道就算是现在,她也承受不住,手指在地毯上虚抓了抓,喉咙艰涩又魅惑:“哥哥....渴....”
江衍鹤半跪地上,短促地笑了一声,手指抚弄着她被吮红的水红唇瓣,然后低俯下来。
吻变得越来越锈迹斑斑,她缠绕着他的唇。
唇舌交缠,激烈,像薰风掠过肆意生长的树,疼痛,却缠绵。
他的声音很性感,热气燎在她的耳廓上:“哪里渴?”
白葡萄酒的气味浓烈,有种苦涩的苔藓味道,厚重又深切的浓绿。
她伏低在地板上,看他冷白喉结滚动,眼睛都要被浓烈地情感烧灼干净。
礼汀很擅长哭,但这一次,被生理悸动激出来的眼泪。
是她下的最大一场赌注,在逢赌必输的敌手面前,献上一切的筹码。
她背脊颤抖着,彰显着心跳的巨大和诡计的得逞。
衣袖作为犯案证据,被白葡萄酒浸润,彻底地失去了证明的作用。
计划堪称完美。
她趴在地上,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露出苍白又蛊惑的笑容。
眼泪浸润脸颊,顺着眼尾滑入地毯,宛如溺水。
明知道他心里还有一个深埋着十三年的人,依然做到这一步的自己,真的坏到了极点。
她是一只拼命从蛹里挣脱出来的蝉,在濒死的暗绿色叶片下,狼狈地张开透明的羽翼。
她伸出来的脚踝细白漂亮,每一寸骨节都泛着淡淡的红,就这样毫无招架能力又脆弱地搁浅着。
江衍鹤一直都是有压迫感又禁欲的,充满掌控欲和威胁,但他总能全盘操控他的一切。
她感受到他在头顶不适地喘,他的荷尔蒙气息在她身边弥漫。
情热的滋味混合着汗水和从牙缝逼出的忍耐音节。
礼汀能感受到他即将爆发的疯狂,觉得下一刻粗暴的对待会摧枯拉朽地降落下来。
她几乎渴求地看着他汗津津的手腕和脖颈。
他却漫不经心地直起身,露出被她咬出齿痕的手腕骨节,看着她任由施为的模样。
他大脑神经疯狂叫嚣着,近乎失控,难耐地咳嗽了一声:“我去洗个澡。”
她心里想着不能放过他。
不能放过他。
礼汀尾随他进入浴室,任由水洒的水散落在头顶。
手指触碰着他手腕的幽蓝静脉,水珠四溅到滚烫的皮肤上,有细汗的咸涩。
“想和我一起洗?”
江衍鹤唇角挂着点笑,把他英俊的脸上更为绝色。
他的眼睛赤红一片,应该是发现了陌生的悸动,让他不适和失控。
大理石的洗手台是石墨色,滚烫的嘴唇刮擦过她的耳边。那人呼吸灼热而急促,将她牢牢锁在怀里。
“做了什么坏事?”
礼汀这才知道忐忑,可是已经晚了,她像是被剥去了骨头,软软地贴附着他。
她知道,如果此刻稍微露出一点害怕的表情,那人就算不适到死掉,也会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