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这一人一鸟现场表演菜鸡互啄的萧佚连忙唤来宿体金乌簪,用同样的方式把鸟球给塞回了簪子内,萧佚还不忘给原先畅通无阻的‘门’加上一道锁,免得又出现一次把人撞翻的情况。做完这些的萧佚放下簪子开始为好友辩解一二,“不是雏鸟,只是现在残留的力量只能支撑他以年幼体出现,不过”
似乎想起什么萧佚扬起嘴角,“原先我还以为陆压他们幼时圆滚滚的是因为汤谷环境滋养身体,现在看来是他们这种族群幼时便都是这番模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带着调侃意味的这番话,闹腾的簪子现在悄然无声。
“陆压?”听见这个名字的郭嘉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疑惑的视线投向萧佚,没有从萧佚脸上观察到任何悲伤情绪的郭嘉继续问了下去,“听起来和清长的关系不一般?”
萧佚点头,“算是佚的侄子,陆压是帝俊的孩子,而帝俊是太一的兄弟。”
原来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称其为侄子,三人暗暗点头。
等等!
察觉不对的荀攸猛地抬头,“帝俊?刘颖叔整理的《山海经》中曾提到过帝俊,妻羲和生十日。太一则是屈子所著《九歌》中开篇便是祭祀东皇太一之作。”
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的荀攸语气有些快,整个人看起来颇为激动,“这二者之间可有关系!?”
眼看着荀攸不复往日平静,双手撑在桌上整个人都快扑到自己这边,萧佚挪动着双膝往后退了一些避开他们二人相撞的可能性。等保持了足够安全的距离后,萧佚这才回答荀攸的问题,“有吧?前一本应当是帝俊昔年所做之事流传下来,后一篇是楚地的祭歌,内容多有神化太一。”
“但这两篇中所提到的确实是吾那两位好友,吾喜呼名稍显亲近,若从你们角度来称呼应当是——”
“妖皇帝俊以及东皇太一。”
像是担心会吓到三人,萧佚尽力柔和自己脸上的表情,放轻声音,“不过这都是因为那时候他们两个在统治妖族,实际上他们二人与寻常人无异,也没有后来书籍中所写的神性。”
但这些内容仍然还是把荀攸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郭嘉与戏志才面色凝滞,眼睛缓缓眯起的戏志才瞥了一眼郭嘉,对方同他的情绪没什么差别,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情。
那么他就有很多事情要和奉孝认真详谈了。
戏志才敲敲桌面,指节与木质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他与看过来的萧佚两眼相对,戏志才说道,“昨日清长想告诉我和公达的就是这些事情吧?”
“嗯,奉孝与文若也都知道这些事情,所以佚想着不能厚此薄彼,不能瞒着公达与志才。”
“文若知道后花了多长时间接受?”戏志才询问。
萧佚与知情的郭嘉眼神一致的飘忽不定,他们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和现在莫名有了威严感的戏志才对视,“文若他只是知道萧佚是萧廷尉,然后他猜出来佚还是秦时护卫始皇的萧剑客,其他的事情……他还不知道。”
然后没想到回到东郡后因为太一出现了一次,原先坦白身份的话跑向了时间更早的洪荒时期。
“等、等一下,”回过神的荀攸摁着自己发疼的太阳穴,今天的事情玄幻程度到了他宁可打晕自己,然后把发生的一切都当成一场梦,“大军回城还有十几日的时间,这段时间可否先让攸缓一缓?”
预感萧佚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清楚的荀攸,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去梳理今日所得的消息,也需要时间去接受原以为只是个二十来岁家中有奇学的好友,摇身一变成了年龄都能做自己祖辈的长者。记起自己屋中堆积着的今日公文,荀攸撑着桌子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攸先回去处理公务,有关清长的事情等叔父回来后再议如何?”
萧佚欣然应允。
蹭着荀攸车来的戏志才自是要一同离去。
送走二人的郭嘉站在萧佚身边,郭嘉安慰着可能因此伤心的萧佚,“公达与志才不是很死板的人,而且我们五人相交快有六年的时光了,你要相信我们之间的情感。”
“嗯?”萧佚没有开口回了一个疑惑语气词,他在这方面还是很洒脱的,“一切随缘就是,若真的因此而断交也没什么,毕竟我知道这些事情很难让人接受。”
他也早已经习惯朋友先他离去,离别这种事情似乎经历得多了也没什么难以接受的,萧佚表情释然地凝望着自己府上紧闭着的大门。因着不能暴露他们很早回到东郡一事,刚才都是让在后院读书习字的萧平与马钧出门送两人,萧佚和郭嘉站在院内的角落,隔着堵墙送两位好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