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跳下来把我都吓了一跳,你是没见着背篓里的砍柴刀。”
“刀刃都劈出缺口了”,话音刚落,男人清冷的声音传来:“疼就喊出来。”
说完,顿时手臂上传来一股似被数万只蚂蚁叮咬同时还有火烧的灼痛感,李妙妙倏然捏紧双手,蓦然闭紧双眼。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现半点声音。
许久憋出一句:“我...我还好。”
萧衔一边给她清理伤口上的淤泥,一边观察她的神情。
那张算不得白皙的脸,此时白得像张纸,还在强装自己没事。
他眸色微沉,薄唇翕动:“野猪被你劈死了?”
清冷的声音明明一如往常,李妙妙却感觉听出了一丝温柔,她疼的上下唇都在打哆嗦。
为了不让萧衔的话着地,结结巴巴地回:“没...没死,野猪皮太厚实了。”
“那它怎么死的?”
说话间,她脑门上都是冷汗,从怀里拿出一张洗到发白的手帕,抬手轻拭掉脑门上的汗。
冰凉的手指似有似无的触碰到脑门。
李妙妙下疑惑了下,抬手见他在给自己擦汗,她脸上除了汗更多得是泥巴。
萧衔连泥巴一起擦掉,丝毫没有嫌弃的收起来放进怀里。
看着这一幕,嘴里悠悠说着话,视线却不由地转眸看向男人的脸。
“我见砍不死它,还被拱了手臂,我打算跑路来着,它自己在追的时候后腿劈叉了,跳到一个尖锐的树杈子上死了。”
男人低着头全神贯注在清理伤口,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清那张精致的侧脸。
他生的着实好看,安静的时候眉眼都显得的柔和了几分。
这让她忍不住去想,若他没有流落此今,双腿也没有残缺,身着盔甲的他是何等的峻威。
她没见过,也想像不出来。
“树杈子?”,萧衔手中一顿,抬眸略微疑惑地盯着她。
后者乖乖点头,“是呀,树杈子。”
山上哪来的尖锐树杈子...
萧衔感觉此事不对劲,追问:“树杈子长什么样?”
第55章 打了一辈子仗,还不能享受享受咯
树杈子还能有什么样?
见萧衔眉宇轻蹙,染着些许戾气,李妙妙咬了咬内唇。
回想着当时的情形,软声说道:“上头很尖,跟那个野猪牙齿一样尖,下面就这么大。”
她用另只没受伤的手半握成一个圈。
“有鸭蛋那么大。”
“这树杈子还长得怪深的,野猪杵断了它,往前飞了好几尺,还有半截树杈子埋在土里。”
说着说着,她这才回想起了不对劲。
瞧她快速眨了眨眼,像是回过味来了,萧衔装作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不对啊”,李妙妙眼睫一颤。
对上萧衔的视线,嘴巴微张,好半晌才后怕的开口:“树杈...杈子,会长成两排大小均匀似网格状的吗?”
清理完窟窿里的淤泥,萧衔起身出去摘药。
往门口走之前,他留下一句话:“以后别去那座山了。”
盯着男人走出去的背影,李妙妙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哪还敢去啊。
这次她猎猪,下次可能就是猎户猎她了...
直到处理把伤口包扎好,李妙妙还在担心这件事。
萧衔要去倒血水,一只小手从身后扯住他的衣角,回头,一双清澈带着担忧的双眸闯入视线。
漆黑的眸闪过一抹晦暗,冷淡开口:“说。”
李妙妙脑子里都还在想虎口夺猪这件事,没注意到他的眼神。
“我拖猪回来的时候,有人看见我了,你说放陷阱的猎户会不会找上门来啊?”
萧衔叫她以后别去那座山,跟她担心猎户找上门是同个原因。
他们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不管是谁在打猎,只要猎物最后死在了陷阱里,那只猎物就归谁。
除非陷阱上面没有标记。
但凡有标记的陷阱都是有主的。
见她一脸担忧,萧衔幽幽地问:“怕来找麻烦?”
李妙妙点头:“嗯,你有腿疾,我手也受伤了,万一那个猎户长得人高马大,我们打不过怎么办?”
“好好养伤,此事无需你操心。”
说完,萧衔单手撑着拐杖,一瘸一拐地端着水盆走到门外,将水倒掉,走到李霸天身边,单手拖着腥味很重的野猪进家门。
见他一只手轻松将猪拖进家门,李妙妙忍不住啧了一声。
不愧是当过将军的人,这野猪少说也有近百斤,他拖的轻轻松松。
她也不打算闲着,准备去外面把树和背篓拿进来,萧衔味道浓臭的猪腥味,眉宇微蹙。
对着准备下台阶的女人说道:“去烧水洗澡。”
李妙妙走下台阶,腿上有点疼,慢悠悠地走到他身边,“不着急,我先把这头野猪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