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人?我恋爱脑?那你不也是为了金鱼精吃了那腥毒草!”
“你~”小银花气结,只瞪着令狐澜说不出话。
三月前金鱼精花丛中修炼走火入魔,还中了蝎毒。是小银花不管不顾以身试毒为其医治,才将其救回一命。
可惜,金鱼精并无任何印象,而小银花默而不言,只管付出未想“邀功”。
那腥毒草的毒性蔓延小银花的四肢,差点一命呜呼!还搭进去一般的灵力。
“放手!”令狐澜甩掉小银花的手就要往窥天镜里扑,不料白光一闪被弹了回来!
“师父!是师父设了结界。师父怎会知道这儿的秘密通道?”令狐澜大惊,就算闭关修炼的白颉今日知道她暗中盗窃锁灵带,这通道怎会提前知晓?
谁来过?又是谁泄了密?
小银花?不可能,她不会这样做!
那会是谁?
小银花吃惊的眸子里突然划过一道不明的诡谲,难道……
一种不妙的感觉冒上心头。
看着床上疯癫的施婳,令狐澜咬了牙往窥天镜里扑,随着她的力度加大,更大的光波将她击落在地。
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
“别挣扎了!从现在开始,好好修炼。十年后,你若能修炼成仙,为师便放你出来!”
“师父,不要!”
令狐澜跪在地上,抬首望向洞顶绝望哭喊。
十年!她的婳婳如何等得及!
第二十二章
十年后——
一场冬雪在这初春时节缓缓落下帷幕,泥土里的枝丫正攒着劲儿往外冒芽。
公主府内,侍女们一个个穿戴整齐,排着长长的队往公主寝室里端着午膳和药膳。
在那抄手游廊之下,紫凌阁门口,一女子面无血色,身着紫色貂皮大氅卧在躺椅上,眉眼里多了些脱尘的气质。
仿佛周遭热闹的气氛和晃动的人影与她毫无干系。
“公主,该喝药了。”身后的桃夭欠着身子,手里盛着中药的汤匙递到施婳嘴边。
“不喝了,无用。”施婳拂掉桃夭的手淡淡开口,短短五个字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
“公主不喝,女君会责罚奴婢的。”
“三姐嘴硬心软,她不会。”施婳扯出一个笑,瞧了身后的桃夭一眼。
令狐澜离去的那年,大皇子和二公主均被女君定下了婚事,现下各有一儿一女。
就在一年前,朝中动荡不安,大皇子王時和二公主施棋暗中较劲儿,拉拢重臣。女君迟迟不放权,又忧心九公主愈加病弱的身子,眼底的疲惫一天更甚一天。
就当大皇子和二公主以为胜券在握,不料女君一道旨意将君主之位传给了早就兵权在握的三公主!
众人大惊,自建城之日起,未有一位君主政权和兵权都握在手中啊!
这亦是建城之初第一代女君防止昏君误国的策略,故众人皆以为三公主绝无可能成为君主。
三公主常年带兵,雷霆手段,不出一年便大权在握,众臣惶恐不敢犯上作乱。
一系列的政治改革使得如今的金陵城民风更加清明,更加开放。
眼看三公主深得民心,大皇子和二公主措手不及却也无可奈何。
退位后,前任女君便寻了处静谧的地方养精蓄锐,派人出金陵城四处寻找神医医治九公主施婳的病!
如今的一日三餐全是中药的味道,施婳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以饭养人,还是以药吊命。
又苦笑如今就连身边最熟悉她的桃夭都不会找理由哄她喝药了。
她眼神扫过桃夭的倩影,暗中做着打算。
桃夭与她同岁,比她小两个月。按照金陵城的规矩,府中的婢女到了22岁就可以寻一个好人家嫁了。
可桃夭不愿,如何能对久病的公主放任不管?
她是前任女君身边婢女如月的女儿。主仆二人自小相识,情似姐妹。桃夭就那样一年一年守着她。
施婳盘算着是该给桃夭找个好人家,那样她才得以安心,她抬眸望了望远处银装素裹的枝丫,一只鸟儿正巧停落在那雪白之上。
你为何伶仃孤苦,你的爱人去哪儿了?
她遥遥望着那只形单影只的鸟儿,眸子里的落寞一览无遗,仿佛在回忆着某些过往。
明日,就是她二十五周岁生辰了。
“女君到~”
众人慌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跑来院子里站成两排,中间留出过道等候新任女君的来临。
见上位者“站而不跪”是新任女君继位后的第一道旨意。
施婳撑了身子坐起,在桃夭的搀扶下站起身,缓缓走下台阶。
“三姐来了。”
女君施琴迈着轻快的步子朝施婳走来,握着施婳冰冷的小手:“外头冷,九妹快进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