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竹不禁脱口而出:“这都是乖乖女学姐的东西啊?”
秦时风阴沉着脸,对大竹下了命令:“全部处理了。”
大竹反问:“怎么处理?”
秦时风冷哼:“你现在是光拿工资不干活儿了是吧?连这种问题都要问我?”
大竹试探着说:“那我全部扔了?”
秦时风一脚踹在抽屉门上:“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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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屁股摸不得,二公子的命令更是违背不得。
大竹战战兢兢地找来一个大袋子,把床上那些零碎的小物品装进去。
秦时风皱眉:“你他妈傻啊?你把玩偶放最底下,压扁了怎么办?”
“......”大竹默默把兔子玩偶从袋子里拿出来。
没过两秒,秦时风嘴角一抽,不爽地吼道:“你手洗干净了吗?你要是在围巾上头留下手印子,你看我抽不抽你!”
“......”大竹默默地套上一双一次性手套。
没过多会儿,秦时风眉头紧皱,往大竹屁股上踹了一下:“能不能仔细点儿?书签掉出来了没看见啊!”
“......”大竹默默把梧桐叶书签放进书本里。
安静不到半分钟,秦时风再次忍无可忍地开口:“你——”
大竹终于受不了了,扭头吼了回去:“你什么你,你不是让我自己处理吗?!”
秦时风眉心一动,将话咽了回去。
大竹把袋子往地上一放:“我说二公子,祖宗大人,你要是舍不得,你干脆就别处理了。”
秦时风沉着脸:“舍不得?谁舍不得谁是孙子!”
说完,他转身站到窗前,眼不见心不烦。
大竹对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口是心非,秦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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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风面对着窗户,背后传来大竹“处理”东西时细细簌簌的声音。
他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几次想要转过身提醒大竹小心。
那个猫咪笔架是陶瓷的,容易碎,要轻拿轻放;便签本的环扣有点松了,一不小心就会全部散掉;天蓝色的笔袋容易脏;兔子玩偶容易掉毛;本子里里有楚南星的笔记,别弄花了;发圈上边有楚南星画的一个笑脸,不要把它蹭糊了......
这些小玩意儿都是秦时风死皮赖脸从楚南星那边要来的,每一个小东西背后,都有一段他和楚南星的故事。
秦时风心念一动,拆了一颗薄荷糖扔进嘴里。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攒了这么多和楚南星有关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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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打包好了,那我拿下去处理了啊,”大竹说,“对了,你楼下客厅里那束死了的花,我一会儿也一起处理了。”
那束花是跨年那天,楚南星去机场接他时为他买的。
秦时风带回家时花就已经枯的差不多了,但他还是小心地养在昂贵的水晶瓶里,用营养液吊着花朵的一点点生机。
到今天,花朵已经全部干枯了,水晶瓶中只剩下发黄的花茎,秦时风还是舍不得扔,每天更换营养液。
见他没回话,大竹又问:“我去处理了?”
秦时风后背僵了一下,声音更加僵硬:“随便你。”
大竹说:“哦,那我去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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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竹抱着袋子出了房间。
秦时风双手插着兜,随着大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十指渐渐收紧。
终于,在听见开门声时,秦时风低骂了一声“操”,转身大步朝楼下跑去——
“等等!”
第111章 学姐,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这个新年真是过得兵荒马乱。
跨年夜的机场、机场旁废弃的地下通道、天赐酒吧的顶层天台,都让楚南星人生中第一次觉得,新的一年是值得期待的。
但那句透过包厢门缝隙传出来的话,却打破了楚南星的期待。
自从周五在咖啡馆不欢而散后,楚南星和秦时风就没有再联系。
【风】这个联系人静静地躺在楚南星手机里,仿佛只是楚南星做过的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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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做过了,就该清醒了。
前段时间忙着参加翻译金杯赛,忙着完成韩老的嘱托,忙着给Luke做翻译,功课落下了许多。
距离最后的考试周没几天了,楚南星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复习上。她卸载了手机上所有除聊天软件外的社交媒体APP——这些软件都是因为秦时风而下载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楚南星习惯了每天都上网看看秦时风在干什么,秦时风最近都在忙什么工作,秦时风接下来有哪些行程。
彻底清除了这些软件后,楚南星仿佛又回到了认识秦时风之前的那个楚南星,心无旁骛地集中在专业上,从早到晚泡在图书馆也不觉得累。
不过,每天深夜回到寝室躺在床上,楚南星总是会情不自禁地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