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温暖,她穿着薄薄丝质睡衣,顺滑的剪裁下是流畅的身体轮廓,陶思远盯着她,眼神冰冷。
他把西服摔到床上,脸色阴鸷,“你知道了吧?”
“什么?”
许是蒋南迷茫的表情惹怒他,他脸像要爆发的火山,“沈小琪怀孕了。”
他双手抓头,似乎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她怎么这么容易怀孕?”陶思远眼神狠戾,牙齿咬得咯咯响。
蒋南靠在墙角,不说话。
这样的氛围适合发泄怒火,陶思远一脚踢倒化妆凳,还嫌不够,又挥倒桌上的瓶瓶罐罐,落地的声音震耳欲聋,蒋南看着,没什么表情。
“凭什么啊?”
陶思远喝醉后就失去本性,蒋南后背贴着墙壁往门口挪。
“你知道我有多努力么?啊?”他垂着头,晃晃荡荡,挺大的男人竟然哭出来,“我累死累活的,到头来竟然顶不上一颗胚胎!”
蒋南努力降低存在感,绕着倒地的瓶子小心地挪动。
陶思远依旧发酒疯,且越来越癫狂,“爸为什么偏心成这样啊!他大老婆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是受害者啊!”
他真醉了,竟然连这种话都抖落出来。
“我要怪谁?怪妈插足?还是怪你生不出?”他大步走到蒋南旁边,踢的瓶子四散,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蒋南有些慌了,不敢看他,“小点声,别让妈听见。”
陶思远忽然仰头大笑,他用力抓住蒋南的手腕,猛地一甩,她没想到他会暴力,身体失控,倒在门口,头撞到门板上,咚的一声。
瞬间,眼前发黑。
蒋南还没从眩晕中清醒,陶思远就把她拉起来,抵靠在门上,手指用力捏紧她的肩,满眼血丝。
“难道不是一家人么?为什么沈小琪刚怀孕,爸就把总经理的位置给了陶思凌啊?为什么?”
他近乎失智,心底的话毫不遮掩地说出来。
蒋南眼前发黑,肩膀剧痛,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来。
她颤抖地说:“你先放开我。”
可换来的只是更加剧烈的痛,陶思远拎着她,大力甩到床上,一边解领带,一边把蒋南的衣服往下扒。
他一脸癫狂,唇角是狰狞的笑意,“不就是怀孕么,我们也能啊,是吧?”他几乎把衬衫撕碎,蒋南咬着牙,趁他没注意,起身就往门口跑。
刚迈两步,脚踝就被一只手抓住,这手像钳子,带着一股无法挣脱的力量。
蒋南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他的桎梏。
“陶思远你清醒一点。”
蒋南被他从地上拉到床尾,他力气巨大,轻松把她半个身子挂在床沿,他眼里满是血丝,一只手伸进她裙摆里大力撕扯。
啪!
蒋南的手扬在半空,火辣辣的疼,旁边是陶思远愣住的脸。
她也呆住,下意识想逃,耳边却吹来劲猛的风,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她脑子里有半刻的空白。
“你敢打我?嗯?”
陶思远像摆弄破布娃娃似的,用力揪住她的头发,又打了她一耳光。
她像只断线的风筝被甩到门边。
肩膀,脖子,后背,脸颊,所有带皮肉的地方都痛到极点,她不敢停留,伸手摸到门把手,迅速拧开,狼狈的爬出去。
走廊幽黑寂静,只有楼下的壁灯发出幽暗的光,蒋南跪在地板上,手攀在楼梯扶手,冲楼下大喊救命。
佣人似乎睡下了,她不抱希望,跌跌撞撞地往楼上跑。
身后的门被打开,蒋南汗毛直竖,磕磕绊绊往楼上跑,谷雨芬住在三楼第二间房,蒋南跌了两跤才爬到门口,身后传来陶思远走上楼梯的脚步声。
蒋南伸手拍谷雨芬的门,哭着喊:“妈,求你开门。”
这里安静得出奇,她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和身后的脚步声,蒋南不停地敲门,“妈,你快出来,思远喝醉了。”
她不停地拍打门板,手已经麻木,可门里静悄悄的,好像没人在。
而脚步声在身后停下。
倏地,一双手捏住她的肩膀,蒋南头皮发麻,更用力拍打房门,声音近乎嘶吼:“妈!救命!”
陶思远失去耐心,他粗暴地抓起蒋南的肩带,猛地推倒,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像原始森林的凶兽。
蒋南的心跌进谷底。
她拄着胳膊往后退。
“思远,你冷静点。”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陶思远只居高临下地慢慢靠近。
蒋南从刚开始的害怕,惊恐,到现在的麻木了,麻木会挤掉惧怕情绪,从中生出理智。
她后退着,手指摸索能抄在手里的东西。
墙上挂着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拐角摆着说不上人还是马的瓷器,一切都透着高贵与完美,可惜,暗灯下,正上演人类最低级的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