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在她印象中,就连昨日大婚她也没有如此艳光四射,都说女子嫁人,让男人滋润后就变了一个样,看来真是这么回事。
“姑娘……不是,王妃真的好美喔。”银杏眼睛都看呆了。
“很美,本王好像又娶了一个娘子。”潘威霖沾沾自喜地道。
“胡说什么。”她生性沉静,一般不会如此羞涩,但这两日脸红次数已经超过过去的总和了。
他目送她出了清风院,清俊脸上的笑意从未停过。
俞采薇一进皇宫,岑嬷嬷就亲自来接了,俞采薇将一个花梨木盒交给岑嬷嬷,两人迅速交换了目光,接着同去凤仪殿拜见皇后。
殿里,苏妍谨端坐上首,两旁坐着几个姿色不俗的嫔妃,这些嫔妃对这个新出炉的凌阳王妃完全没印象,不过俞采薇本就有倾城之姿,只是向来素颜,衣着上也倾向淡雅,但今日新婚进宫谢旨,特意装扮,一袭王妃诰命宫装,再加上超凡的沉静气质,一走进来就收到一大票惊艳目光。
可近看了,就能看到她眼下的青影,如此浓妆艳抹,是想掩饰坏气色吧,想来昨天的新婚夜,新娘是含泪睁眼到天亮的。
嫔妃们真心不羡慕,凌阳王的日子已在倒数。
俞采薇向苏妍谨行礼后,就见雍容华贵的皇后疼惜地握着她的小手轻轻拍了拍,“都是自家人,日后见面就不必管那些俗礼了。”
话是这么说,但两侧候着的嫔妃,还是得向俞采薇这新出炉的凌阳王妃欠身行礼,说白了,她们都只是皇帝的妾,就算皇家子女,见到凌阳王妃也还是一样得行礼。
“凌阳王妃万福。”嫔妃们一个个向俞采薇行礼。这是妻凭夫贵,凌阳王的身体撑多久,这样的尊贵就能拥有多久。
俞采薇没有端架子,也没有怯懦,而是淡定从容地让她们起来。
苏妍谨看在眼里,心里大为赞赏,这熟识的多年闺蜜没把事情搞砸,在这些众美环伺、眼神繁杂不一的注视下,仍是不卑不亢的。
“皇弟如何了?”苏妍谨开口问道,明知是戏,台词也得要跟上的。
俞采薇也奉献演技,眼眶一红,但又故做坚强,没涌上半滴泪,“仍是一样。”
“可怜见的,唉……”苏妍谨又心疼地拍拍她的手。
其他嫔妃们也得说上几句怜惜鼓舞的话,表面功夫总得做一做,万一真冲喜成功,日后相见,也算使了点力,是不?
此时,外面传来太监的大嗓门,“皇上驾到!”
雍华帝一走进来,后妃都向他行礼,他挥挥手,示意嫔妃们坐下。
同皇后一样,他先问俞采薇,潘威霖的身子如何,又说:“夫妻荣辱与共,你要辛苦些。”叮嘱一番,又大张旗鼓地派了多名太医过去凌阳侯府。
稍后,雍华帝跟一干嫔妃离去,一些闲杂人等也都退下。
苏妍谨笑问俞采薇,上下认真打量,“嗯,是个会疼人的,没太折腾你。”
她顿时羞了,虽然妆容太厚看不出来。
“难怪皇帝对你的男人那么忌惮,连姊姊都不得不服了。”苏妍谨又说。
俞采薇没有隐瞒她,他们在连城时所做的计划。
用兵之道,诡也。
这是潘威霖的连环计,先脱离雍华帝的眼线,在连城治好身上的毒,再装毒发继续装病,接着让雍华帝知他来日不多,觉得再留知情的郭欣也没什么意义,借残害子嗣之由解决掉她及其家族,再有俞采薇的婚事……
雍华帝不是最爱上演宠弟的大戏吗?他怎么会错过?弟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爱弟弟的好哥哥,一定要让弟弟跟最爱的女人成亲的。
不出所料,雍华帝果真赐婚了,让俞采薇堂堂正正地来到他身边。
想到这里,苏妍谨握着俞采薇的手,“接下来,你就好好看着姊姊如何翻转自己的人生了。”
她回握着她的手,嫣然一笑道:“我相信姊姊一定会成功的。”
“是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让皇上好好尝尝这个滋味!”
四个月后,借由俞采薇特别调配的毒药,以及苏妍谨的手,雍华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最后缠绵病榻。
皇宫里的气氛不好,奴仆宫人不敢开口说笑,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肃穆的宫阐之中。
朝中文武大臣更是焦急,皇帝重病,凌阳王亦拖着病体在王府休养,不见外人,皇子一个比一个年幼,国事一萝筐,却只能请示一天才清醒一两个时辰的雍华帝。
然而他今日指示这么做,明天却又骂臣工们自作主张,朝夕令改不说,又摘乌纱帽,又给入狱的,让朝臣们怨声四起。
却不知这是苏妍谨借由帝王的多疑猜忌,一点点铲除雍华帝身边重用的臣子,慢慢替换了一拨亲她的臣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