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大夫,比本王还要慎重。”
书房外,突然传来小顺子的声音,“王妃吉祥。”
接着,是郭欣困惑的声音,“小顺子跟银杏怎么都在门外?里面不用人伺候吗?”
“呃……王妃,是俞姑娘有要事跟王爷说。”
“说得那么久?春莲不是已告诉过你,我在等着王爷用膳呢,我等到一桌饭菜都凉了也没见到王爷,走开,我要看看他们到底在里面忙什么。”
郭欣闹脾气了,随即门被打开,屋里的两人本来靠得极近,门一开就立刻分开来。她咬咬下唇,看起来就很委屈,“王爷不是跟欣儿约好要一起用膳吗?欣儿都等多久,饭菜也凉了。”
潘威霖一脸歉意,但随即又笑了,“若没意外,再过一个月我的身体就没事了。”
她一愣,“怎么可能……不是,真的吗?那太好了。”
潘威霖没有错过她脸色变化,将俞采薇的话说给她听,连那本古籍记录的那一页都翻开她看,让她清楚知道要怎么找到那几株阴阳草。
郭欣只觉得心怦怦狂跳,不行,她绝不能让潘威霖恢复健康,绝对不行!
“欣儿怎么脸色发白?”
“太饿了,现在又太高兴了,心跳都乱了。”
“是我不好,我们现在去吃饭,顺便安排人去屠龙山。”他又回头看着俞采薇,眼睛眨了眨,“俞姑娘也快去用膳,等到阴阳草拿回来,就要看你的了。”
“王爷放心,我知道怎么处理的。”她回以一笑。
说罢,潘威霖带着郭欣出去了。
这一晚,在王府偏僻小院,杜全听到郭欣说的事,脸色也变了,“此话当真?”
“当真,若不是那日王爷刚好找我一起用膳,我都不可能会知道,你也知道清风院的事,王爷不要我管的。”
“这事太重要了,必须立即禀告皇上好做安排。”杜全神情凝重。
“还有俞采薇,阴阳草不能让潘威霖的人拿到,俞采薇也不能留,她是皇上派来的女医,找个由头让她离开,再来,她出什么事就与王府无关了。”她双手握拳,眼露冷光。
杜全嘲讽一笑,“你这王妃当得可真容易,除了皇上要你办的事外,什么都不知道。”
她明眸窜上怒火,“注意你的态度,虽然你是皇上的人,但我再不济还是凌阳王妃,日后还是皇上的嫔妃。”
杜全不想跟她在这上面浪费唇舌,他得迅速进宫一趟,不过他还是告诉她俞采薇真正的身分,又说:“纯粹是蒋太医的推荐她才能进王府,至于为什么要如此隐密行事,以宫中女医的身分入府,是因为她已有未婚夫,若是被认识的人认出,婚事即可能告吹,”他顿了一下,看着她道:“杀鸡焉用牛刀,我想她的事就不必禀报皇上了,找个由头让她离开王府,于你来说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
杜全先行离开,郭欣略有所思的也走了。
不久,天空下起一阵急雨,但一个高大身影就着这雨夜出了王府,接着马蹄声响起,一人策马直奔皇宫,在他身后,两道黑影施展轻功,无声无息的尾随,亲眼看到他策马进入皇宫大门。
皇宫禁卫森严,那两抹黑影返回凌阳王府,向潘威霖禀报道:“只有听到他们说什么,杜全与王妃几近低语。”
“无妨,皇宫里有人接手盯着。”他手一挥,两名暗卫退出。
俞采薇这才从屏风后方走出来,他拉着她坐在他怀里,见他脸色凝重,她轻声道:“苏姊姊那里还没送消息出来,也许不是他……”
他将她抱得更紧。
“云龙寺那边不会有事吧。”她已经尽可能地将阴阳草的位置写得离云龙寺很远,就怕会伤到无辜的香客,那一页内容是她造假的,却是潘威霖找专人将纸张做旧,一看就觉得有些年分。
“不会的。”他说。
第二日,苏妍谨那里有消息送出来了,杜全当晚直接进了御书房,不久后就离开,回到了凌阳王府。
雍华帝则在杜全离开后没多久,就派一批黑衣人连夜外出,但前去哪里还未得知,总之,有人盯着,要他们放心。
潘威霖从听到消息后就一直没说话。
小顺子头低低的,替主子感到难过,还要查下去吗?都有答案了……
潘威霖的心中也是很早之前就有答案,只是他还留着那么一丝丝希望。
最亲近的兄长,竟是毒害自己的人,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兄那颗心也藏得太深了,何必呢?下药重一点,就此生不见了。
俞采薇无法劝他不要难过,这事换成任何人,包括她自己都无法接受。
人性如此丑陋,这是钝刀子割肉,受苦的是潘威霖,雍华帝却享受着宠弟如珠之名,真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