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叔看着当没看见,他不管孩子们之间的事情。
沈辞亭拿着钱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麻子,麻婶子已经看见了。”
下一秒,麻子就感觉到耳朵传来熟悉的痛感,疼得他龇牙咧嘴,“娘嘞,你松松,我没骗我爹钱,辞亭打工的钱拿来买煤了,这不这个月快结束了,他家两孩子的育红班要交钱,我给他应应急,没干坏事我的娘!”
其实...麻婶子也没看清麻子究竟干了什么,不过这不重要,麻子那做贼心虚的模样,一看就没干好事,没成想小兔崽子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她松开犹如铁钳的手指,瞪了总是背着她和儿子做小动作的麻叔,用碗敲了麻子一下没好气道:“你要钱做正经事,你娘还能不给你?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一样。”
家里再穷,麻子和朋友之间的往来帮助,麻婶子是绝对支持的,这几个孩子虽然有时候吊儿郎当的,但只冲沈辞亭一声不吭把两孩子的育红班费用承担起,麻婶子就知道,孩子们坏不到哪里去。
“麻子,你不地道啊,这煤炭咱都用了...”瘦猴儿从沈辞亭样手中把钱给麻子扔回去,“我有钱,轮不到你来这套。”
“我来。”
“你们都别争,我没用钱的地方,我给。”
陈勇几人也跟着发声,应当是为兄弟情感动的场面,沈辞亭不由自主的被逗笑,明明都是穷光蛋,愣是搞得像后世结账时你争我抢一样,不同的是,可能一顿饭花费大几千,而他们所有手里的钱加起来可能才过百。
还是要挣钱呐,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你们都不用给,再争下去我就一五一十说个明白。”沈辞亭是不会收的,陈勇他们不知道,但原主对他们是歉疚的,作为一起长大的哥们儿,没把人往好路上带,反而把人带向了歪路。
麻子瞬间紧张起来,被他爹娘知道他偷煤,那就不是拧耳朵的问题了,“听辞亭的,收起来,都别来这套。”
麻婶子/麻叔打量着五人,听着里头有情况啊。
沈辞亭说道:“育红班的钱,我不打算再交了。”他眉头皱起很深的褶皱,显然这个决定下的艰难,“我嫂子这个人,任何人芝麻大点的事都能排到自家人的前面,沈茂沈芝上育红班的钱由我负责后,她一直也没管过。现在我还可以勉强交上钱,明年两孩子正式读小学,我哪里有本事供得起?”
“还不如现在我不管两孩子的育红班费用,让我嫂子长个记性,总不可能真为了别人一点狗屁倒灶的事情,连给孩子去育红班的钱都没有。”
瘦猴儿赞同不已,“你早就该不管了。”白萍轻轻松松拿着五六十的工资,哪里像他们挣个十块钱都要千恩万谢老天爷。要是沈老大知道自己娶得媳妇儿是这个德行,早大耳巴子呼过去了,也就是沈家上头没有长辈在,才由得白萍乱来。
“怎么说话的!”陈勇踹了瘦猴儿一脚,有长辈在,嘴巴不把个门,“那是和辞亭有血缘关系的侄儿,能说不管就不管?”
铁柱这个憨头憨脑的,梗着脖子要和陈勇争对错,“要我说就不该管,白萍是孩子亲妈,哪里轮得到辞亭管东管西?他没个正经工作,挣个一块两块的,全用到外人身上,自己没攒下一分钱,以后娶媳妇儿怎么办?”
难不成等着侄儿侄女成才,到时候出钱给叔叔娶老婆?
麻子一脸新奇道:“铁柱,平时你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还懂得挺多啊。”自个儿是个光棍,倒操心起辞亭的婚姻大事了。
“我娘做媒做得多,我听来的。”铁柱道,像沈辞亭陈勇瘦猴儿麻子他们的情况,他老娘都摸得一清二楚,在家里经常念叨的就是辞亭他嫂子,恨不得住在辞亭家隔壁,缺什么只管找辞亭嫂子,一年能省下好多钱。
“铁柱说的对。”麻婶子厚道中夹杂着精明,“婚姻大事本该父母操持,辞亭你爹娘大哥都不在了,就该嫂子关心,但你嫂子想不到这方面的事情,只能辞亭你自己多上心。”
麻婶子抿了抿唇,“都说三岁看老,沈茂沈芝将将六岁,和白萍一个模子出来的,辞亭你要为自己多打算。”
麻叔制止麻婶子继续说下去,“不好这样说孩子,还小,要慢慢教。”不过,“多给自己存点钱,没错的。”兜里有票子,干什么都有底气,不虚。